与我私定终身的宋泊年毁了我们的约定,向我阿姊下了聘。
“简书,你先天心疾,侯府高门贵地,不能接受一个有残缺的主母。”
“你再等等,等我安排好一切,定会来娶你。”
他不知道,我等不来他了。
阿姊向来心狠手辣,怎会任由我威胁她的地位。
当晚,阿姊命人划烂了我的脸,撕开我的肚子,将我与刚成形的死胎双双浸没池塘。
我死在池塘那日,宋泊年正式向阿姊下聘。
奶娘悲痛欲绝,冲上前想告知他一切,被阿姊杀了。
他娶阿姊那日,我的送葬队伍撞上他的迎亲队伍。
他满面春风,身骑白马,与我的灵位牌,正眼相对。
他脸上顿时血色全无,浑身寒颤……我快死了。
正午的艳阳透过笼子照射在我身上,湖水荡漾。
我昏死在水池中央,饥寒交迫,冷热交替,想颤抖都没力气。
七日前,与我私定终身的宋泊年来相府同我阿姊简玲珑,商约婚事。
他走后,简玲珑命人将怀胎三月的我关进笼子,推入湖中,用竹筏推搡取乐。
“哈哈哈哈简书,他爱你又如何?
还不是照样要娶我?”
“简书啊,简书,你可千万不要怪我。”
“要怪就怪你未婚先孕,怀了个不知父亲是谁的野种,我马上就要嫁进侯府了,可不想被人传扬出妹妹是个浪蹄子的坏消息。”
简玲珑面善心狠,从前便不将我当活人对待。
这次让她抓到我怀胎的把柄,自是将我往死里折磨。
可我没想到,她敢真的要我的命。
情急之下,我脱口而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宋泊年的。”
简玲珑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的笑话般,咯咯笑了。
“简书,我知道宋泊年疼你,可你撒谎能不能过过脑子?”
“三月前,他远在西北军营,上哪跟你苟且!”
简玲珑的声音尖锐又刺耳,在我心头炸开。
她没说错。
外头流传的消息,宋泊年三月前的确在西北军营。
我也是偶然知道,他不在军营,而是在京都各教坊替皇帝清理叛国暗桩。
那日,他不幸中了暗算,偷跑进相府。
要了我。
当然,若我不愿,他也不会强求。
就像简玲珑说的,他爱我,舍不得我受半点委屈。
可当日的我,被父亲责罚,被新夫人辱骂,被简玲珑泼脏水。
我受够了。
我想利用宋泊年,带我逃出相府这座牢笼。
我从了他。
我三岁那年,娘亲去世。
新夫人带着五岁的阿姊入府,将府内家丁统统换水。
我才知道,自己那风雅不凡的父亲在府外养了一双母女。
也是从那时起,我开始过着吃上顿没下顿,任人欺凌,备受折磨的日子。
简玲珑心情好了,便来我院中抢娘亲卖给我的玩偶漂亮衣裳。
脚踩,撕碎,丢进火堆焚烧殆尽。
简玲珑心情不好,便时不时诬陷我偷了教习嬷嬷的银子,砸碎了父亲的宝贝,告状我不讲规矩毫无礼数……父亲开始还信我的解释,可这样的事时常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