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见色起意觉醒意识后,我才知道自己是悲情女配,为了不让自己成为作者笔下的悲情女配,我连夜收拾包袱跑路了。
五年后,边陲小镇,我与瑞王萧逸风再一次相遇。
沈司曜:“娘亲,他是谁?怎么长的和我一个样。”
可不就是一样,同用一张脸,不像才怪了。
只是分了大小版而已。
瑞王萧逸风:“乖儿子,我是你爹,喊爹爹。”
沈司曜:“少胡说,我娘说我爹爹早死了。”
当天晚上,瑞王萧逸风把我堵在门口。
“沈梦璃,本王死了?本王何时死的?本王自己怎么不知道?”
明明是春天,我却感觉了丝丝凉风灌进我的脖子。
我望着萧逸风死亡凝视的眼神,瞬间方寸大乱,脱口而出道:“萧逸风,那不能怪我,再说我们不可能的。”
然而萧逸风却冷笑出声,指着一旁看热闹的沈司曜道:“不可能?不可能他哪来的?”
1
我拉过一旁看戏的儿子,连忙捂住他的耳朵,冷眼扫向萧逸风。
“你说的什么话?没看孩子还在呢?”
萧逸风双手抱胸,虽是一脸戏谑的表情看着我,可他的眉眼却清冷疏离。
我自知理亏,便认命般地低下头道:“行了,进屋说吧。”
话音刚落,萧逸风便大长腿一迈,进了院门。
我不放心地把头探出院外,四处瞅了瞅,发现无人注意,这才拍了拍胸口,放下心来,顺手关上大门。
沈司曜一脸不满地看着我喊道:“娘亲。”
我这才想起,儿子沈司曜的耳朵还被我捂着呢。
我急忙松开手,朝着他抱歉地笑了笑。
随后顺手抱起他,进了里屋,非常利索的替他脱掉外衫,塞进被子里。
“司曜,该睡觉了。”
“可是娘亲,现在还早呢,再说他还在这呢?”说着,指了指一直跟着我们母子俩的萧逸风。
“没事,你快睡吧。”
“娘亲。”
他还想开口说些什么,我瞪了他一眼,直接打断了他。
“好了,快闭眼睛睡觉,不许睁开眼睛,不许偷听我们说话。”
“哦,知道了。”
说完,他并没有立马闭眼睡觉,而是一脸担忧的看着我,可我却忽略掉他担忧的眼神,强逼着他赶紧睡。
全程,萧逸风都皱眉看着我们母子互动,并未开口阻拦。
等沈司曜闭着眼睛假眠,我才吹灭烛火,与萧逸风从里屋退了出来。
还未等我开口,萧逸风就阴沉着脸,低声道:“沈梦璃,你就是这样照顾我儿子的?”
我见他想发火又无处发的表情,便梗着脖子不怕死的道:“你可闭嘴吧,我可没说沈司曜是你的种。”
萧逸风见我死不承认,一脸便秘的表情瞪着我道:“是吗?不是我的种,怎么长的和我一样?”
我翻了翻白眼回道:“长的像的人多了,有什么可稀奇的。”
可萧逸风完全不信。
只严肃的看着我道:“五年前,你这女人吃完就跑,五年后却出现和我长相一样的小屁孩,你说不是我的种?那你说是谁的?”
萧逸风看面前的女人脸红脖子粗,便得意的道:“更何况我们皇室子孙出生背部就有图腾,你既然说他不是我的种,那本王就进去验证一番,看他到底是不是我萧逸风的种。”
我心里一个咯噔,沈司曜出生时,背部确实有一个图腾,这事除了当时接生的稳婆与琼花,在无人知晓。
可此时的我不能露怯,哪怕他萧逸风如此诈我,我也还是硬撑着不应他。
萧逸风见我闭口不言,便又道:“沈梦璃,为防止你嘴硬,本王还是进去叫醒他,看看他背部是否留有皇室图腾。”
我红着脸,想反驳,却又无力反驳。
最后只能垂头丧气地把头低下。
“沈梦璃,既然本王发现了他的存在,那就必定是要接回王府的。”
“毕竟皇室子孙,怎可流落在外,别说我不允许,就是我父皇知晓了,也不可能放任他流落民间。”
我猛地抬起头来,怒斥道:“萧逸风,你做梦。”
可萧逸风只淡淡地看着我,并不言语。
见他如此,我的心蓦地一软,对他道:“好吧,他确实是你的种,你也确实是他爹,我知道这些年瞒着你,是我不对,我也愿意告诉他你的存在,但你不能不顾他的意愿强行抢走他。”
见萧逸风沉默不语,我又开口道:“这几年,我与琼花一起带大他,他离不开我,我们也离不开他,你不能说带走就带走。”
“更何况五年过去,你萧逸风怕是已经有别的女人给你生娃了吧?”
可能是我的面部表情太过较真,萧逸风愣一瞬,然后盯着我一脸的不可思议。
“沈梦璃,什么女人?五年前,你这女人把本王吃干抹净就跑路,本王为了找你,持续辗转各个城镇找你,哪有时间找别的女人生娃,再说女人什么的再麻烦不过了,你沈梦璃竟然还有脸说,有别的女人给本王生娃?”
我心想,可我知道的剧情就是如此呀,那也是个男孩呢,今年恰好三岁,名萧书珩,比我儿子沈司曜小一岁。
可看着一脸咬牙切齿的萧逸风,我又不确定了,只得开口道:“那小孩今年不正好三岁吗,比沈司曜小一岁,名萧书珩。”
见我如此铸锭,萧逸风这才反应过来应道:“嗯,确实有这回事。”
听他肯定的回答,我不知为何,心里竟很不舒服。
可我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道:“都有人给你萧逸风生了,那你干嘛还和我抢沈司曜?”
“什么?等等,你这女人,五年不见,怎么开始胡言乱语了,谁说萧书珩是我儿子了?”
我抬起头望着他,谁说的?
那当然是剧情呀。
可我又担心是剧情出错,有点不确定的道:“可就我知道的消息,萧书珩确实是你的孩子呀。”
说完,我拍了拍自己自己的胸口,不知是安慰我自己还是什么。
萧逸风见我如此,嗤笑一声道:“五年不见,你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脑,别人说什么就是,道听途说可不行啊。”
“再说,在你沈梦璃心里,本王就是这样滥情的人?”
我看着双眼喷火的萧逸风,没出息的缩了缩脖子,一脸的欲哭无泪。
心说,你萧逸风滥不滥情,我说了又不算,都是人家作者决定的。
2
我和萧逸风算是不打不相识,勉强算得上是欢喜冤家。
在穿越前,我是华国美术学院的一名大学生。
穿越后,我是锦朝一名小官的庶女,原身的姨娘在生下原身之后就血崩而亡,嫡母看原身是个小丫头片子,觉得原身无法撼动她嫡母的地位,便将原身丢给丫鬟翠柳,从此便对她们不闻不问,让她们一起自生自灭的待在后院,离她院子远远的,算是她的一片仁心了。
在原身十二岁那年冬天,大雪覆盖了整个京城,原身一个人也不知发什么癫,大雪天的竟避开翠柳去府里荷花池偷看荷花,脚未站稳,一下滑进了池子里,就此一命呜呼。
等养大她的丫鬟翠柳发现原身的时候,原身已没有了丁点生机。
在翠柳去找嫡母告知消息的时候,我就这么倒霉催的穿了过来。
等翠柳从嫡母院子回来,才发现床上躺着的人又活过来了。
我还记得当时那场景,翠柳发现床上的我没事后,吓得她差点丢了三魂与七魄。
还是我好一顿忽悠,才让她当场回魂,喜极而泣。
就这样,我和翠柳毫无存在感的继续悄悄地在后院生活了几年。
后来有一天,我也不知自己为何脑抽,告诉翠柳让她帮我打掩护,我想翻墙出去看看时,吓到她的表情。
可我到底是她养大的孩子,十几年如一日的被丢在荒废的后院,她也不想我就那样蹉跎一生,便叮嘱我出去了不可乱跑,到了时辰就得赶紧回来。
那时看着一脸担心我的翠柳,我便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答应她,表示出去了一定不会乱跑,就到处看看,见见外面的世界,一定准时回来。
就是这样的冒失行为,造成了我与萧逸风这对欢喜冤家的相遇。
要说萧逸风一个王爷,怎么也不会看上小官庶女,可谁让当时的我伪装的好,孽缘就那样莫名其妙的开始了。
初见时,我不知他是当朝瑞王,只见他面如冠玉,身姿挺拔,仿若修竹。
乌发如缎,也不知是出门太急,还是什么,没有正规地束好,只随意用根紫色的绸带扎起来,一身的富贵气息,竟让我对他起了色心。
可他却对我横眉冷眼,不假辞色,端的是一脸的冷漠无情。
也是那时,他才知晓他心中已有喜欢的人,好似还是相府小姐。
可那相府小姐最终却选了他的兄弟晋王。
后来,在萧逸风喝酒买醉时。
我伪装成很懂的公子哥,趁机接近了他,并假意安慰他。
借着酒意,我把他给睡了。
可还没等我食髓知味,我就做起了噩梦。
在那梦里,我是对萧逸风爱而不得的悲情女配。
萧逸风是心中有人的深情男配。
我和他阴差阳错的相遇,又见色起意的一夜涟漪。
当时以醉的稀里糊涂的萧逸风,以为是他喝醉酒的缘故,把我当成了他心中那人,以至于色心大发,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会对我负责。
还记得当时的我,激动地差点落下泪来,以为自己是走了狗屎运,马上就要荣华富贵了。
可等他派人去了查了我的底细,才知道我是一个小官的庶女,更甚至连我有意接近他,都被他查了出来,他那时的心思当时就淡了一些。
可他好歹是一国王爷,又记得当时给予我的承诺,抹不开他一个王爷的脸面,就派人去找了我那当小官的父亲,说明了来意。
我那渣爹嫡母当时就一脸兴奋,不顾我的意愿,便急忙派人用一顶轿子,将我与养大我的翠柳送去了瑞王府。
就那样无名无份的,我在瑞王府待了数月。
可直到真正的接触以后,我才知道萧逸风的温情,给了他喜欢的那个丞相府小姐,对我总是不温不火,可我却乐在其中。
因为王府的日子,比我在我渣爹家要过的逍遥自在,萧逸风也不限制我的自由,任由我和翠柳在王府进进出出,即便他看我不顺眼,也还是把他府里库房的钥匙给了我。
丫鬟翠柳,经常在我耳边念叨,我知道她是担心我,也是唯一对我好,在乎我的人。
我便总是安慰她说我心里有数,让她无需担忧。
3
后来,那些丞相府小姐,不知从何处知道了萧逸风喜欢他的消息,便三五不时的出现在他面前晃悠,其目的不得而知。
可一叶障目的萧逸风,误以为心上人也对他有意,便开始更加的冷待着我,更甚至还让我搬出我所居住的院子,离他的院子远远的。
后面就是我被抛弃,他们女主男配纠缠不清,虐恋情深。
而我,一个悲情女配,因为爱而不得,发疯发癫精神失常,想要伤害丞相府小姐,然后被他们联手给弄死了。
梦里的疼痛太过真实,以至于醒来后,吓得满头大汗。
睡的迷迷糊糊的萧逸风,也在这时醒来片刻,见我满头大汗,没有睡意,一把将我捞在怀里,嘴里低语道:“别慌,反正都是本王的人了,多睡几次也无妨。”
可听他如此说,我心里更慌了。
我假意闭着眼睛,看着又睡死过去的萧逸风,在床上静静地躺了一夜。
还在他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又色从胆边起,偷偷摸摸的摸了几把他的腹肌。
天刚蒙蒙亮时,我就急忙起身收拾。
最后恋恋不舍地又摸了一把萧逸风的腹肌,看了一眼他俊美无双的容颜。
收拾了一些细软,急忙避着王府里的众人,溜之大吉。
我不敢告诉任何人,包括对我极好的翠柳。
我也是一顿忽悠,说我去城外庄子休养一段时间,最近先不回府,让她无需挂念。
然后我孤身一人,伪装成找亲戚的落魄少年,与一个名声极好的镖局一起出发,去往我心仪的地方。
路上,我与镖师们打闹成一团,一路上像极了游山玩水。
我一个女子,虽然用在华国的化妆技术,把自己变成了公子哥,骗过了镖师们,可也不得不说,这个朝代的皇帝清明,治安好,不存在土匪流民,才能让我这般的外出溜达,居无定所。
最终,花了一个半月的时间,我跟着押镖的镖师们,一路游山玩水的到达了边陲小镇。
流云镇。
流云镇依山傍水,坐落于群山环抱之中,四季分明,风景如画。
虽地处偏远,却也别有一番风情。
春日里,桃花笑春风,溪水潺潺绕村流。
夏日里,绿荫如盖,金黄一片满山岗。
冬日里,则银装素裹,炊烟袅袅暖人心。
流云镇民风淳朴,这里居住的人,世代以耕织为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简单且满足。
镇上的人家,门户大开,邻里间和睦相处,互帮互助,犹如一家。
每逢佳节,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邀亲唤友,共庆这太平盛世,欢声笑语中洋溢着浓厚的乡情与喜悦。
孩童们嬉戏于街头巷尾,纯真无邪,老者则围坐于老槐树下,讲述着往昔的流传故事,传承着祖辈的智慧与美德。
流云镇人,性情温和,待人以诚。
外来的人到此,总能感受到如春风拂面般的温暖。
镇中设有学堂,供孩童读书识字,更有医术高超的老者开设医馆,悬壶济世,不图名利,只为解一方百姓的病痛。
夜幕降临,流云镇归于宁静,只有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曳,为早出晚归的人指引回家的路。
月光如洗,洒在青石板路上,映照着一张张平和安详的脸庞,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上永恒的安宁与和谐。
流水镇,虽地处边陲,却如世外桃源,远离尘嚣,保留着一份难能可贵的纯真与质朴。
这里的人们,用他们简单而真挚的生活方式,诠释着何为“人间值得”,何为“岁月静好”。
如此让我满意的边陲小镇,就好似我前世上学那会学到的古言文字,让人心生向往,又只愿时光能一直停留,让这份淳朴与美好,得以永恒。
当我拿着在瑞王府搜刮来的银钱定居在流云镇以后,才发现自己的月信已许久未来。
更甚至在吃到油腻食物时,还恶心反胃的呕吐起来,吓得一旁守着的琼花手足无措。
只得急忙扶着我去医馆,找老大夫诊脉。
丫鬟琼花是我刚到流云镇定居下来,去牙行买来的死契丫鬟。
等她扶着我让老大夫号完脉,我才知晓,我已身怀有孕月余。
一旁的琼花听闻老大夫所言,一脸惊讶的望着我。
可她却并没有当着大夫的面询问我,只让老大夫在好好的给我号号脉。
可此时的我只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肚子看了又看,一脸的生无可恋。
大夫却告诉我说,我之前身体受寒严重,按理不容易有孕,如果想要落胎,以后很难再孕育子嗣。
我听闻老大夫所言,心有戚戚。
心想不愧是男二,那方面果然天赋异禀,简直是一发入魂。
后来,我思虑再三,还是选择把肚子里的孩子给生下来。
毕竟就我这身体状况,怕是真如那老大夫所言,以后很难再孕育子嗣。
看着丫鬟琼花的欲言又止,以及老大夫想要劝说的眼神。
我无奈的对两人道:“我心里有数。”
起身谢过老大夫后,我与琼花就回了自己的宅子。
说起这宅子,我就想起我从瑞王府走时顺走的银票,那可是一万两。
也不知萧逸风发现没,毕竟从他库房里拿的。
说来也巧,萧逸风虽在查清我的底细以后,对我冷淡了些,却不知是何缘由,在生活品质上,他从未亏待与我,还让管家把库房的钥匙多备了一份给我,甚至还让我看上什么自己拿。
也不知我当时是不是鬼迷心窍,别的好东西一点没拿,唯独拿了一万两通用银票。
以至于到了流云镇,才能选到自己心仪的宅子,并买下来,过起了悠闲无人问津的日子。
至于丫鬟琼花,听牙行的人说,是一个犯了事的官员家小姐的贴身丫鬟,识文断字,本来有主家要买,可又畏首畏尾的怕得罪人,便没敢下手买。
牙行见人卖不出去,便准备送去花楼接客,也不知是不是她命运不该如此,刚好被去牙行买丫鬟的我遇见,便花了银钱把她买了回来。
琼花在我买回她后,便跪着对我发过誓,说是只忠心于我,绝不背叛,且她家里已无其他亲人。
我知道古时候的人对自己所发的誓言很敬畏,而这一幕也让我对于这样的人,用起来也极为放心。
对此,我倒是乐见其成。
毕竟华国的电视剧演过,小说看过,烂好心要不得,古时候当权者视人命如草芥,平民百姓买了死契的丫鬟也可决定生死。
只要有去衙门登记即可。
在我看来,琼花那花一般的年纪,在华国可是还在享受高等教育的。
万不能流落在那等烟花之地,更何况她的容貌并不差,又有学识,一旦落入那等肮脏之地,结局可想而知。
一路上琼花都看着我欲言又止,我好笑的摇了摇头,只低声道:“回去再说。”
其实我知道,她的忧虑。
我孤身一人来流云镇居住,她又从未见我与旁人联系,便真以为我就是她想的那样被人抛弃的一个可怜妇人。
等回到自己居住的宅子,我看着忧心了一路的琼花,笑着开口说道:“琼花,无需担忧,我自有自己的思量。”
“孩子,我是一定会生下来的,更何况老大夫所言却无虚假,你家小姐我在大雪天掉落过荷花池,又没好好将养过,所以大夫所言极其有理,更何况我也需要这个孩子。”
“再就是流云镇民风淳朴,想来无人会在意我的特殊。”
“是,小姐。”
琼花不愧是官家小姐的贴身丫鬟,见我如此言明,便知道她无法改变我这个能决定她生死的主子的主意。
只好对我道:“那,小姐,您先休息,奴婢去看看厨房有什么吃的,给您煮了补补身体。”
“嗯,去吧。”
4
再后来,就是我儿子沈司曜出生。
我还记得我发作的时候,正是夜色如墨,月隐星藏,府邸内一片静谧,唯有厢房内烛火摇曳,照应出紧张而庄严的氛围。
屋内,熏香枭枭,试图驱散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
窗外,秋风轻拂,带着几分凉意,就如一旁一直默默祈祷的琼花。
榻上,我身着锦缎棉衣,面容苍白,眼神闪烁着坚定与期待。
额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双手紧握成拳,不时发出低低的喘息声。
稳婆是位经验丰富的老妇人,那是我花了大价钱请回家的。
老妇人神色沉稳,手法熟练,一边轻声细语地安抚着我,一边指导着我如何呼吸与用力,倒是让我安心了不少。
旁边是手足无措,端着铜盆紧张看着我与稳婆的琼花。
看着痛呼的我,一旁手忙脚乱换着热水的琼花,差点一个不稳摔倒在地,那一刻的我非常感谢当时买琼花的果断。
那时,时间就仿佛在一刻凝固,每一秒都承载着无尽的重量。
终于,在我快要力竭的时候,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啼哭声落了下来。
我与琼花和稳婆相视一眼,瞬间被喜悦的光芒所笼罩。
沈司曜,带着来到人世间的第一缕哭声,好似在宣告他的到来,也宣告我已成为母亲的事实。
我看着怀里红彤彤,如猴子屁股一般的小小孩儿,脸上绽放出疲惫却又幸福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我对新生命的无限怜爱与对未来美好憧憬。
稳婆见我一直抱着孩子不撒手,便急忙开口道:“夫人,快放下小公子,可不兴一直抱着啊,不然月子里会很麻烦的。”
我知道稳婆是好意,便慢吞吞地把怀里小小的人儿,递给她。
稳婆接过小小的婴儿,小心翼翼地将其抱在怀中。
然后叮嘱琼花,让她赶紧给我收拾干净,不然时间久了,容易邪风入体。
我看着忙碌的琼花,对她的感激到达了高峰,虽她是我一时好心买回来的丫鬟,可要不是缘分,我们主仆也不一定能够相遇。
窗外,天际渐渐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进屋内,就好似为我新生的小人儿带来了无尽的希望与温暖。
5
转眼,当初那红彤彤的小人儿,已四岁有余。
初来乍到时,他还是个需要时刻被呵护的小生命,红彤彤的脸蛋,像是初升的太阳,温暖而娇嫩。
流云镇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缕阳光,都见证了他的成长。
从最初的抱在怀里,到蹒跚学步,再到后来的奔跑嬉戏,他逐渐学会了用好奇的眼睛去探索外面的世界,用他稚嫩的小手去触摸生活的美好。
在流云镇,他结识了许多小伙伴,他们一起捉迷藏、放风筝,在流云镇的大街小巷追逐嬉戏,享受着童年的无忧无虑。
每当夕阳西下,流云镇的每一个角落都回荡着他们的欢声笑语,那是最纯真、最动人的旋律。
四岁的他,已经学会了许多新技能。
他能够自己穿衣、吃饭,还能帮我做一些简单而力所能及的事。
他的小脑袋里装满了奇思妙想,总是能提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问题,让我既惊讶又苦恼。
他的笑容,如同流云镇春天里最灿烂的花朵,总能驱散所有的阴霾,给周围的人带来无尽的欢乐。
在流云镇,他学会了感恩与分享。
每当节日来临,他都会用自己的小手制作小礼物,送给每一位关心他的人。
的善良与纯真,让流云镇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与温暖。
四岁的他,就像一棵正在茁壮成长的小树苗,需要阳光、雨露和爱的滋养。
在流云镇这个民风淳朴充满爱与包容的地方,他得到了所有他需要的,也学会了如何去给予。
他的成长让我枯燥的生活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这一幕也成了我们母子心中最珍贵的记忆。
6
再后来,萧逸风阴差阳错来到流云镇遇见了我们母子俩,这才知道我五年前的逃跑,带走了他最珍贵的东西。
在他发现沈司曜的存在后,硬是不顾我的阻拦,要带沈司曜回那尔虞我诈的京城。
可我知道京城作为权力斗争的中心,往往充满了复杂的政治关系和人际纠葛。
沈司曜从小在民风淳朴的流云镇长大,哪见过人心险恶。
我不想小小年纪,天真单纯的沈司曜在京中那样的环境中成长,便只能无奈地与他们一起回到了离开五年之久的京城。
如我所料,一回到京城,我们母子俩便成了众人饭后笑谈。
包括养大我的翠柳。
回了瑞王府后,除了随着萧逸风带着儿子沈司曜去皇宫认亲,我再一次,在王府后院里龟缩了起来。
京城的尔虞我诈,如同一张无形的网,紧紧缠绕着每一个身处其中的人。
让人难以挣脱,包括刚刚回府的我们。
京城权贵中,暗流涌动,勾心斗角之事屡见不鲜。
就像那个我与儿子沈司曜初回王府见过的萧逸风养子萧书珩,小小年纪,表面一派天真可爱,实则阴险毒辣,心机深沉如海,令人防不胜防。
他的一举一动,都似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每一次微笑背后,都可能隐藏着锋利的刀刃。
让我与儿子沈司曜在毫无根基的王府之中,犹如惊弓之鸟,步步为营,生怕一不小心便落入他背后之人设下的陷阱之中。
儿子沈司曜虽天真单纯,可也是瑞王萧逸风的亲儿子,岂是他一个养子可比的。
可即便如此,也有萧逸风疏忽顾及不到的地方。
因为我与我儿子沈司曜的出现,让萧书珩有了危机意识,认为他在瑞王府的地位受到了影响,便被背后之人一次次利用。
于是,我只能用我在华国所学到的一切能帮到我儿子沈司曜的知识,竭尽全力教导他,让他学会辨明是非,以及一些杀人不见血的手段,来学会保护他自己。
然而,萧书珩以及他背后之人,却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我们母子。
他们利用自己的权势和地位,不断的避开萧逸风给予我们母子的重重保护,给我们母子制造麻烦,企图将我们母子俩逼入绝境。
面对这样的局面,萧逸风也不得不请求他的父皇出面,对其养子的背后之人,极尽打压,以及请他清明的父皇让参与迫害我们母子的人抄家流放,严重的也因此灭族。
对于萧书珩,萧逸风本想念及他是故人之子的情分,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岂料,这乳臭未干的萧书珩,不仅不知感恩戴德,反而倒打一耙,责怪起萧逸风来,埋怨他为何要将我与沈司曜寻回。
更甚至还大放厥词,说若不是我们母子二人的出现,瑞王府的一切都将是他的。
萧逸风见他如此冥顽不灵,年纪轻轻,眼中满是暗藏对我们一家三口的刻骨仇恨,唯恐留下他会后患无穷,便不再心慈手软,亲自动手结果了萧书珩的性命。
在萧逸风与他父皇雷厉风行地处置完所有参与伤害过沈司曜的人之后。
萧逸风又避开我与儿子沈司曜,马不停蹄地赶往皇宫,与他父皇密谈了一宿。
直到日上三竿,才返回王府。
可他片刻也未停歇,便催促我们母子收拾行李以及其他贵重物品,说是要带我们离开皇城,回流云镇居住。
我凝视着萧逸风,欲言又止,可他的神情恰似那被乌云遮蔽的明月,令人难以捉摸其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开口询问缘由,只得默默地带沈司曜、翠柳以及琼花,开始收拾行李。
当萧逸风领着我们刚刚踏出城门,他父皇身边的总管太监便如疾风般追了出来。
看着即将启程离去的我们,他领着小侍心急如焚地拦住萧逸风。
声称他是奉皇命前来为我们一家饯行,然后对我与沈司曜视若无睹,让小侍留意四周,将萧逸风拉至无人的僻静角落,战战兢兢地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毕恭毕敬地递给萧逸风。
随后,在萧逸风耳旁犹如蚊蝇般低语一番,便朝他抱拳施礼,然后如离弦之箭一般,带着小侍,头也不回地,朝着皇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萧逸风目送着那渐行渐远的总管太监,如一座雕塑般,转过身来,他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依次扫过我与沈司曜,以及府里的管家和对他忠心耿耿的几名手下,然后淡然一笑,轻声道:“走吧,我们也该出发了。”
7
一路走走停停,费时两月有余,我们才抵达了我们之前生活过的流云镇。
尽管一行人是在游玩的途中才抵达流云镇,但也难掩几分疲惫与风尘。
待一切收拾妥当,萧逸风紧紧地拉住我和沈司曜的手,郑重地说道:“我再也不会让你们母子陷入危险的境地,从今往后,我们就在此安居乐业吧。”
“王府也好,京城也罢,若是司曜日后想要回去,再回去便是。在此之前,我们就安心地留在这里,好好地生活。”
我尚未开口,沈司曜便迫不及待地应道:“好呀,爹爹,我喜欢这里。”
我望着沈司曜,他眼中闪烁着的智慧与纯真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那是他在历经了京城种种阴谋后,回归本性的明证。
他已不再是那个当初在京城被黑暗吓到瑟瑟发抖的孩子。
看着如此聪慧的沈司曜,我心中满是欣慰,轻轻地点了点头,应道:“好。”
8
转瞬之间,我们已重回流云镇一年有余。
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鸡飞狗跳,仿佛被一只调皮的猴子上蹿下跳地搅乱。
也许是萧逸风想要弥补那缺失的几年父子之情,又或许是他对当初不顾我们的意愿,强行带我们回京致使我们遭受迫害的愧疚之情难以释怀。
回到流云镇后,萧逸风与沈司曜这对父子,时常上演互怼的日常。
就如某日的某个瞬间,眼前便会出现这样的一幕。
王爷爹萧逸风:“嘿,乖儿子,今天有没有乖乖听你娘亲的话呀?”
五岁的儿子沈司曜:“哼,讨厌的爹,当然有啦,本少爷今天还帮娘亲浇花了呢,可是娘亲她说我不够细心,把水浇得像天女散花一样到处都是。”
王爷爹萧逸风:“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你那是浇花吗?简直是在给地板沐浴啊!”
五岁的儿子沈司曜:“哼,破爹,有什么好笑的,下次我一定会更加细心地浇花,绝对不会让娘亲再嫌弃我。”
王爷爹萧逸风:“行啊,那等下次我可要好好看看,要是没有进步,可别怪我到时候尽情地嘲笑你。
哼,那您就放心吧,本少爷绝对不会给您嘲笑本少爷的机会。”
“哦,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啊,你可别让我和你娘亲失望才是。”
“哼。”
这样的场景,自从回到流云镇后,便如家常便饭般时常上演。
我和府里的众人常常在一旁看着他们父子俩打闹,然而父子俩显然对此很不乐意,于是常常像老鼠见了猫似的避开我们。
9
又过了几日,父子俩又开始了新一轮较量。
外出归来的萧逸风,看着在宅子里游手好闲,溜猫逗狗到处晃荡的五岁儿子,很是气愤地道:“臭小子,整天在府里游手好闲,也不见你读读书,练练武,将来怎么继承王府?”
一边溜猫逗狗的沈司曜见他爹才刚回府,就对他叽叽喳喳,便无语的翻了翻白眼道:“破爹,您这话可就冤枉我了。我这不是在寻找生活的真谛嘛,读书练武我可没有荒废,只是现在本少爷年龄尚小,娘亲说了,小孩子就应该有个快乐的童年,练武读书可以先放放。”
“放放?你确定这是你娘亲说的?”
有些心虚的沈司曜,看着他爹怀疑的眼神嘟嘟囔囔地道:“是的,就是娘亲说的。”
“看你这心虚的小表情,怕不是在说谎吧?我娘子她怎会这样说?”
“是的,娘亲就是如此说的。”
“行吧,不过看你小小年纪,怎么衣衫不整的,成何体统?”
“哎呀,破爹,这不是在自家府里嘛,随意点,自在点不好吗?”
“哼,自在?我看你是自在过头了。”
“哼,破爹,这你就不懂了,这叫个性,哪像您整天穿着那些中规中矩的衣衫,老气横秋的。”
“呵,臭小子,还学会顶嘴了。我看你是皮痒了,需要我给你松松筋骨。”
“哎呀,破爹,这您可冤枉我了。本少爷这可不是顶嘴,是在跟您探讨人生哲理呢。您要是真动手,那我可就冤枉死了。”
“好了好了,我懒得跟你废话。你赶紧给我去书房好好读书,或者去武场练武,别再让我看到你逗猫遛狗的样子。”
“破爹,您这可是强人所难了,我才五岁啊,您就逼着我又看书又练武的,这还怎么感受生活的美好。娘亲都说了,小孩子要有个美好快乐的童年。”
沈司曜说完,便看见他爹脸色吓人的盯着,急忙急中生智地对他爹嬉皮赖脸道:“行行行,破爹,我知道了,我这就去书房读读书,毕竟读书也能长见识。”
话音刚落,也顾不得猫猫狗狗了,便急忙转身向书房跑去。
看着跑远的儿子,萧逸风这才看向躲在角落里看戏的我。
我盯着向我这边走来的萧逸风,好笑的对他道:“你也真是,他才五岁,就天天逼着他读书习武,也不怕他对你有意见。”
萧逸风满脸温和的看着我道:“五岁已经不小了,想当初我才三岁就得跟着皇兄们去上书房学习,他都五岁了,万万不敢放松大意,更何况就他这跳脱的性子,在不抓紧读书习武,以后如何继承瑞王府。”
我听他所言,便也知道是我把目前安稳的日子想的太好。
毕竟萧逸风自幼便在那如龙潭虎穴般的皇宫中成长,所有的黑暗他都曾亲身经历过。
日后沈司曜若想重返京城,继承那瑞王府,若没有些真本事,又怎能在那权力斗争的漩涡中心求得一线生机呢?
而我,自幼生长在和平安宁的华国,如今又栖身于民风淳朴的流云镇,自然是无法像历经了一切黑暗的萧逸风这位皇子一般,深刻地了解这个朝代的人。
萧逸风见我沉默不语,便揉了揉我头顶的秀发,然后一脸温情的看着我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我见他如此说,心中已然明了,他定然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
于是,我抬起眼眸,与他相视一笑,那笑容宛如春日暖阳,温暖而和煦,其中蕴含着千言万语,无需再多言,彼此已然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