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莺儿柳馥妗的其他类型小说《妖妃重生,以她为贵莺儿柳馥妗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闲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闭嘴!活腻了不成?知不知道你面前站着的是谁!”陈副将额头青筋直跳,一脸的怒其不争。柳馥妗幽幽走到他身后,凉凉开口。“原来这位是陈副将你的人啊,那他如此猖狂,也是你指使的吗?”她语调温和,似乎只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可是陈副将的后背却在一瞬间变得冷汗涔涔,他咕咚咽下一口唾沫,艰难转头,硬着头皮说道。“小小姐,这是误会。”“哦?误会?那你倒是说说,我误会什么了?”她冷冷地瞥着他,等待着他的答复。陈副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躺在地上叫嚣的人看到陈副将对着柳馥妗毕恭毕敬的样子,也意识到不对了。他身子往后缩了缩,眼底闪过一抹惧怕,悄然躲在了陈副将身后。眼看着周围的人越聚越多,陈副将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祝老将军站在台下,面色越来越...
《妖妃重生,以她为贵莺儿柳馥妗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闭嘴!活腻了不成?知不知道你面前站着的是谁!”
陈副将额头青筋直跳,一脸的怒其不争。
柳馥妗幽幽走到他身后,凉凉开口。
“原来这位是陈副将你的人啊,那他如此猖狂,也是你指使的吗?”
她语调温和,似乎只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可是陈副将的后背却在一瞬间变得冷汗涔涔,他咕咚咽下一口唾沫,艰难转头,硬着头皮说道。
“小小姐,这是误会。”
“哦?误会?那你倒是说说,我误会什么了?”
她冷冷地瞥着他,等待着他的答复。
陈副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躺在地上叫嚣的人看到陈副将对着柳馥妗毕恭毕敬的样子,也意识到不对了。
他身子往后缩了缩,眼底闪过一抹惧怕,悄然躲在了陈副将身后。
眼看着周围的人越聚越多,陈副将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祝老将军站在台下,面色越来越沉,蓦地溢出一声怒喝。
“陈副将,到我营帐中来。”
他转身就走,陈副将只觉得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人,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柳馥妗余光看到那人竟是要离开,嘴角溢出一抹冷笑。
“陈副将,你的同伴,难道不一起带着吗?”
不等他拒绝,又看向喜牛。
“喜牛也一起跟来吧,毕竟这件事情还是当事人来解释的比较好。”
陈副将他们只觉得身子僵硬得更厉害了,看着柳馥妗的背影,最终只能咬牙跟上。
主帅营帐中,祝老将军端坐主位,目光如炬地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
“说说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强大的威压之下,陈副将他们压根没有任何招架之力,直接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道。
“将军,这真的只是一场误会,林峰并非是故意欺压他人,实际上是喜牛先犯了错。”
“是啊将军,是这家伙,他违反军令在先——”
林峰点头如捣蒜,颠三倒四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军队之所以称为军队,就是因为有军队的纪律所在。
将士们在军营中训练,同时军队也会负责将士的一日三餐。
因为平日里训练辛苦,每日给予将士的食物基本些干粮,每日分配数量有限。
一般来说,军营内的东西,是不能带到外面去的。
可是喜牛却把自己的那一份食物带去了军队外,且不止一次。
“将军,我也是为了军队着想,咱们的食物本就紧缺,若是人人都如喜牛这般,那岂不是乱了套了?”
林峰说得恳切,直接就把自己塑造成维护军队利益的形象。
祝老将军眯着眼,看向缩在角落里面的喜牛,“是这样吗?”
喜牛身子猛地一缩,牙齿都在打战,只抬头看了一眼,就立马低下了头。
“回,回将军,是,是真的——”
他话没说完,一旁的林峰就立即打断他。“将军您看,这小贼都已经承认了!”
林峰一副笃定的样子,喜牛更加慌了。
想要反驳,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低着头,肩膀深深地塌下去。
“将军,小的知错,求您责罚。”
林峰和陈副将见状,同时松了一口气。
只是不等他们彻底放下心来,一道轻柔的声音就插了进来。
“外公,我记得,军队虽然严格控制食物发放,可是好像并没有说过,不许把自己的份例给别人吧?”
柳馥妗向前一步,和喜牛并肩。
祝老将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沉声点头。
“嗯,确实是没有这个规矩。”
“既如此,喜牛怎的就需要受此惩罚了?”
柳馥妗歪着脑袋,故作不解,目光轻飘飘地在陈副将他们身上划了一遭。
“况且,就算是喜牛犯错,那也应该运用军法处置,可方才我们所见......”
她话未说完,却已经让两人惊出一身冷汗。
祝老将军虽然不知道柳馥妗为什么这么偏帮喜牛,但如今也被这件事闹得不悦。
“到底是怎么回事?喜牛,你自己说!”
喜牛被点名,有些不知所措。
柳馥妗放柔了声音,认真说道。
“你若有苦衷,只管说出来,外公自会为你做主的。”
说着,她还给了喜牛一个鼓励的眼神。
喜牛面上染上感动,鼓足了勇气看向祝老将军。
“将军,小的确实做错了,可,可小的也是没办法了啊!”
“小的家境贫寒,父母都染了重病,为了挣钱给父母治病,小的才来从军,可是却没能救得了他们。”
“他们走了,家里就只剩下我和家中幼妹,本来日子也还算过得去。可不承想,前段时间我妹妹也病了,郎中让抓药,家里的钱都拿去买药了,所以......所以......”
喜牛说着,声音染上哽咽,最后竟是捂着脸直接哭了起来。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祝老将军面上闪过一抹动容。
柳馥妗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跟着感慨。
“刚才我询问了底下的将士,他们有言,军营里的饭食都是各自领取的,不会出现多领的现象。也就是说,喜牛这是把自己应得的那份给妹妹吃了。如此一来,怎的就有违军令了呢?”
她故作疑惑,眼神定格在陈副将他们身上。
“还有,这位将士到底是什么身份,可是负责执法的?”
她语气虽然温和,可是却给人一种不容置喙的感觉。
陈副将竟然从她身上感受到了祝老将军身上的威压。
额头不停地冒出汗珠,神色慌乱,却是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见状,祝老爷子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当即沉下脸来。
“陈副将,你好歹也是跟在我身边这么久的人了,应该知道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搞特殊。”
这话明明没有任何威胁,可是陈副将却只觉得自己心中最后一根弦断了。
他惶恐抬头,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了。
“将军!末将知错了,这人,林峰是礼部尚书的远房侄儿,末将也是被猪油蒙了心,所以才容忍他在军营内胡作非为。末将有罪,还请将军饶了末将这一回吧!”
柳瀚文吃了憋,心中憋闷不已。
而是碍于祝老将军就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看着,所以他心里面就算是再难受,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柳馥妗看得分明,心中冷笑不止。
柳瀚文原就是想让祝云柔回去,只是这会不能如愿,心中别提有多着急了。
正当屋中气氛诡异的时候,管家突然从外面急匆匆走了进来。
像是没有注意到柳瀚文还在,急切喊道。
“将军,宫里来人了,说是圣人想要问问将军,此次前去处理南方水患的人,将军可还有推荐?”
听闻这话,祝老将军还没有开口说话,柳瀚文的眼睛就亮了起来,急不可耐地开口。
“皇上要派人去南方治理水患?这种事情我怎么没有听人说过?”
没听人说过是假的。
祝老将军看了一眼柳瀚文期待的样子,哼了一声。
“少在这里装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柳瀚文,你如此对我女儿,如今莫不是还想让我举荐你?”
武将说话直白,柳瀚文顿时就被这一番话呛得面色尴尬。
只是他到底是脸皮厚,腆着笑脸又凑了过去。
“岳父,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做得不对,我在这里给您和柔儿道个歉。只是举荐人选这事,还请岳父多多放在心上。毕竟我在户部待了这么多年,却少有升迁......”
他摆出一副委屈面容,心思昭然若揭。
祝老将军依旧是冷哼,装模作样地看向祝云柔。
“柔儿,你意下如何?”
柳瀚文有些着急,急忙挡在祝云柔面前,含情脉脉。
“柔儿,我如今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咱们家好。若是我能得了圣人青眼,日后妗儿说亲,也能挑一个更好的人家不是?”
他言辞恳切,可是眼睛里面的野心却不加掩饰。
祝云柔看着他,突然就觉得有什么东西碎掉了,勉强扯了一下嘴角,把手抽了回来。
“父亲,朝堂之事,我一个妇人怎好插手?您心中应当是早有定夺,我就不多嘴了。”
她垂下眼睫,同时也遮住了眼睛里面的失望。
自然,也就没有看到柳瀚文眼睛里面那一闪而过的杀意。
只不过这会他也意识到自己太过于着急了,故作懊恼。
“是我思虑不周了,夫人说得对,岳父心中自有定夺。怪我,只是太想建功立业,好给妻女一个更好的未来。却未曾想过,会给岳父大人带来困难。”
他低头,仿佛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祝老将军看着他演戏,恨不得直接一刀砍了他的脑袋。
可是见一旁的柳馥妗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却又硬生生压住了。
“哼,行了,既然你也没什么事,那就请回吧,莫要坏了我父女团圆的喜气。”
祝老将军满脸嫌弃,可是语气却缓和了一些。
柳瀚文连连应是,转头又对着祝云柔依依惜别了一番,这才离开。
等到他离开之后,祝老将军这才看向柳馥妗。
“是你安排管家这么做的?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柳馥妗一点都不意外他会看穿自己的小心思,当即歪头俏皮说道。
“外公可听说过捧杀?父亲不是喜欢权利吗?处心积虑也要往上爬。既如此,那我们为何不成全他呢?如此一来,也算是成人之美。”
她说得前言不搭后语,可是祝老将军却听懂了。
祝云柔在一侧听着,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只是柳馥妗看得分明,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紧紧地捏在了一起。
入夜,柳馥妗将身子泡进温热的水中,一头乌黑的头发柔顺的垂下来。
萍儿一边帮她梳理头发,一边担忧地开口。
“姑娘,今日夫人怕不是知道了咱们的计划。若是她阻拦,可如何是好啊。”
柳馥妗眉眼深邃,用手鞠了一些水,并没有直接回答。
“你说,这府上,下人们会听谁的话?”
萍儿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她忽然就懂了姑娘说的意思。
整个柳家,虽然表面上祝云柔是正妻。
可是实际上,掌家权一直都是在付姨娘手中的,什么美名都是她的。
而夫人,则是只会被分配一些处理不讨好的事情。
府中所有人都知道,夫人不受宠。
可......
“可夫人到底是正妻,有道是夫妻同心。”
她语带犹豫,柳馥妗却冷哼一声,直接从水中站了起来,随手用巾帕擦了一下身上的水珠,她转头,嘴角的笑容在油灯的照耀之下,莫名地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味道。
“只要是人心,都有变化的一天。在母亲的心目当中,任何人都不会越过我和外祖。如今她之所以没有和父亲撕破脸,不过是因为不想坏了我的名声罢了。”
若是让她知道,柳瀚文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只是在利用她们母女。
只怕就算性子柔软如祝云柔,也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柳馥妗并没有把剩下的话说清楚,而是又偏头凑到萍儿耳边说了几句话。
萍儿的眼睛微微睁大,一脸严肃地点头。
忽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惊呼一声。
“对了姑娘,底下的人说,莺儿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如今嚷嚷着要回到姑娘身边来伺候呢,姑娘的意思是......”
听到莺儿的名字,柳馥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眼眸深邃,一字一句。
“既然她想回来,那就让她回来吧。另外,我觉得杏儿用着也颇为顺手,就让她们两个一同伺候我吧。”
萍儿意外地挑眉,想到姑娘之前对莺儿的态度。
但是想了想,到底还是吩咐了下去。
杏儿之前不过就是一个三等丫鬟,如今陡然成了柳馥妗身边的贴身侍婢,心中自然是高兴的。
可是莺儿就有些不乐意了,直接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直接冲着来传消息的萍儿嚷道。
“凭什么?那杏儿笨手笨脚的,之前还打破过姑娘最喜爱的花瓶,如今怎么可以和我们一起贴身照顾姑娘?你是怎么做事的!姑娘糊涂,你怎么也不跟着劝着点?”
母女二人齐齐转头,就见柳含烟一脸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她进来就直奔柳馥妗所在,不由分说地甩了她一个巴掌。
“贱人!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故意害我!”
柳馥妗一时不察,被她重重打了一巴掌,半边脸瞬间就红了。
“妗儿!”
柳大太太闪身扑过来护在女儿面前,转头对着柳含烟怒斥。
“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掌掴嫡姐!”
柳含烟被她一瞪,气势顿时矮了几分。
但一想到自己被父亲训斥,被亲弟弟埋怨,她就又气得红了眼睛。
“她故意诓害我,害得我如今被父亲责骂,我还不能打她了?”
她梗着脖子,一脸不服。
柳大太太被气得又是一阵咳嗽,苍白的脸上竟是生生被逼出三分血色。
柳馥妗连忙帮她顺背,目光一凝。
“你姐弟二人心术不正,故意害我,我没去找你们,你们反倒找上门来了。来人,把二姑娘给我捉起来,掌嘴!咳咳咳!”
话音一落,房里候着的两位婆子立马上前,就准备上前按着柳含烟。
柳含烟惊得杏眼圆睁,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敢!你今日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定让你父亲好生罚你!”
话虽这么说,但她的脚步却是不停后退。
柳馥妗冷哼,一字一顿。
“你只管去告父亲,我倒要看看,父亲会不会偏向你!”
许是她身上的气息太冷,柳含烟竟是一时被慑住了。
看着那些嬷嬷一步步逼近,柳含烟眸子里面写满了惊恐,终是崩溃抱头大喊。
“柳馥妗!贱人!你今日若敢动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二姑娘!慎言!”
柳含烟话音未落,身后就传来一声警告。
她转头,就看到柳老太太身边的苏嬷嬷正一脸凝重地看着她,身边还跟着二老太太身边的秦嬷嬷,正一脸兴味地看着她。
柳含烟刚才被柳馥妗唬到了,此刻看到苏嬷嬷,顿时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哭哭啼啼就凑了过来。
“苏嬷嬷,您要为我做主啊,这小贱人竟然欺负我!”
“二姑娘!”
苏嬷嬷急地去堵她的嘴,对着柳馥妗说道。
“大姑娘,老太太和二老太太让奴婢等人过来请您呢。”
苏嬷嬷咬重了二老太太几个字,试图让柳含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然而柳含烟早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压根没有意识到婆子隐晦地提醒。
只以为苏嬷嬷如今也站在柳馥妗这边,顿时更委屈了。
“你竟然为了她训斥我!我要去找祖母告发你!”
婆子急了,顾不得身份,硬着头皮拦着。
“二姑娘,老太太还有正事要做,您的事,不如暂且放一放......”
可是正在气头上的柳含烟怎么可能听得进她说的话?当即推开她就率先走了。
婆子还想追,秦嬷嬷就先笑了起来。
“苏嬷嬷,老太太们还在前厅等着呢。若是耽搁下去,让她们等急了可不好。”
苏嬷嬷狠狠瞪了她一眼,却也不能说什么,转身就走,显然是去追柳含烟了。
柳大太太这会已经被气得喘不过气来了,若不是柳馥妗扶着,只怕已然要软在床上了。
反倒是秦嬷嬷,笑吟吟地走过来冲着柳大太太和柳馥妗行了一礼,一脸的心疼。
“大小姐受苦了,二老太太一定会帮您主持公道的。”
这是明晃晃的拉拢了。
柳家的这两位老太太都是活了几十年的人精,争锋相对了一辈子,如今老了也不消停。
原本有母亲在前面顶着,做得不对,两人的出气筒都是母亲。
如今,可就不一样了。
柳馥妗想着,淡淡地点头。“那就有劳秦嬷嬷帮衬了。”
柳大太太在一旁看得心惊,慌乱地捏着柳馥妗的手。“妗儿......”
柳馥妗拍拍她的手,低声安慰。“娘,别怕,不会有事的。”
说完,还把萍儿留下来陪着她。
一行人入了前厅,苏嬷嬷和柳含烟还没来。
柳馥妗刚要请安,一个长相威严的妇人就狠狠一拍椅子扶手。
“逆女!还不赶紧跪下!”
柳馥妗像是被吓到了,惶恐看着说话的人。
这人正是她的亲祖母,柳老太太。
此刻她正脸色铁青,眼神带怒地看着她。
那样子,似乎站在她面前的不是自己的亲孙女,而是她的仇人。
她话音刚落,就有婆子过来准备按着柳馥妗跪下。
只是不等她靠近,另外一个稍显年轻的老妇人就走了过来,还温柔地出手保住了柳馥妗,用手摸着她的小脸,一脸心疼。
“哎哟,这是怎么了?女子最在意容貌,怎么会伤的这般重?”
她表现得夸张,秦嬷嬷立马回答。
“是二姑娘打的,听底下的丫鬟说,是因为二姑娘抢了三少爷给大姑娘的香囊,却不想惹了祸事。二姑娘气不过,就闯进春韵院打了大姑娘,还说了好些难听的话。”
秦嬷嬷也没添油加醋,可正是因为实话实说,反倒是更加让人心寒。
柳二太太早就听到了信,面上却依旧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捂嘴看着柳老太太。
“那香囊不是勋哥儿想要陷害妗儿,如今二姑娘怎么能......而且,她到底是庶女,竟然敢掌掴嫡姐......”
话留三分,反倒更加让人遐想。
柳老太太显然也知道了前院里发生的荒唐事,此刻稍显理亏,但面上依旧不显半分尴尬。
“没用的东西,连自己的东西都护不住,被打了也是活该!”
她只字不提柳含烟僭越,只责备柳馥妗没用。
柳馥妗淡漠地垂下眼睑,内心一片薄凉。
这就是她的嫡亲祖母,这心,还真是偏得没边了。
柳馥妗没有立时回答,一副淡漠的样子让柳老太太有些不满。
“柳馥妗!祖母在同你讲话,这就是你的态度?!”
说着,柳老太太准备让人教训一下柳馥妗。
不想这时外面突然闯进来一道身影,哭哭啼啼地就朝着柳老太太扑了过去。
“祖母!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姐姐今日竟然要让人掌我的嘴,若不是苏嬷嬷来得及时,今日只怕祖母就见不到含烟了!”
柳含烟正要说话,却被她背后的嬷嬷死死拉住了。
可不能说啊!
要是付姨娘没病,怎么不帮衬着主母?
柳馥妗一挑眉毛:“快扶你家姑娘去坐着吧,吉时就要到了,要是闹出什么事,丢脸的可是勋哥儿。”
饶是柳含烟挣扎着,也还是被硬拉走了。
族亲中就有人撇嘴:“真是不懂规矩,她一个庶女也敢对妗儿大吼大叫!”
柳馥妗但笑不语。
规矩?柳家就没有规矩可言。
柳含烟如此,是柳父和柳老太太纵容的。
柳馥妗又和族亲说了几句话,转身要出去时,正对上七岁的柳文勋。
他面容还是小小少年,那双眼睛却全不似小孩儿,幽深的仿佛一口枯井,里头藏着千万个阴暗的鬼。
他死死盯着柳馥妗,看见她转身,忙换回以往的神色。
“大姐姐,听说今天的事是你安排的,大姐姐你真厉害,辛苦你为勋儿做这些事了。”
柳文勋挤出一抹腼腆的笑。
柳馥妗只觉得恶心,她上前,微微屈膝蹲下来,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用阴冷的声音道:
“一点也不辛苦,勋儿你才是最辛苦的呀,难为你厌恶我们母女却还要装作亲近我们的样子,和我们相处。”
柳文勋到底还是个七岁的孩童,生涩的他露出一抹愕然,眼神中的惊慌失措无处可藏。
这不就可爱多了嘛,装什么装。
柳馥妗满意起身,冷嗤一声,丢下柳文勋扬长而去。
她找到萍儿,询问了昨日安排的小乞丐事宜后,转身又回了前厅。
就在大家预备着祭祖时,门房飞奔来报:“裴国公来了!”
众人一惊,裴国公怎么来了?他们家跟裴国公也没有交情啊?
柳父先回过神急急道:“快请进来!”
柳馥妗松了一口气,在人群最后头坐下来,淡定的端起茶盏准备看戏。
她不会叫柳文勋记到她母亲名下的,但也不想着时候打草惊蛇。
如果付姨娘那边的人打算破罐子破摔,柳家跟着倒霉无所谓,却会牵扯到她跟母亲。
所以她只能利用别人。
“裴国公怎么来了?”
“谁知道呢,这个瘟神来了,准没好事!”
族亲们嘀嘀咕咕。
柳馥妗垂眸。
裴国公,裴璟。
祖上三代跟着太祖征战,为太祖献下汗马功劳,深受太祖宠信,一直到他仍旧不改。
可惜他家子嗣单薄,如今全家也只剩他一个,父亲死在战场后,国公爵位就叫他承袭了。
人送外号瘟神国公。
无他。
满朝堂他就没有一个说得上话的,只要被他盯上,轻则下狱,重则灭门。
世人只知他性情乖张,却没人知道他是个文武皆通的大能。
上一世若不是他,柳文勋就夺嫡成功登基了,可惜棋差一着输给了裴璟。
就在这时,一阵纷乱脚步声由远及近。
柳馥妗抬头,只见雪白门廊下走进一个身量高挑的男子。
他生的眉目如画,剑眉斜飞入鬓、狭长桃花眼如星耀眼,鼻梁高挺如刀削,浅薄嘴唇如花瓣丰润殷红,端的是丰神俊朗无人能及。
既年轻,却又有气势。
柳馥妗屏息,上一世见到裴璟是几年之后,他亲自带人来绞杀她,那时她只觉裴璟面目可憎。
是的。
柳馥妗死在裴璟手里。
可笑的是,她能利用的人居然只有他。
“这就是裴国公?他长的可真好看!”
族亲中有小姑娘娇羞道。
柳馥妗冷嘲,上一世裴璟一直孤身一身,不娶妻也没有妾室,据说他家里伺候的都是小厮。
外人都说他是断袖。
柳父抬抬手道:“国公请坐,今日家中办事,有些忙乱,怠慢之处还请担待。”
裴璟颔首。
他年纪轻轻,却走在最前头,一身气势把柳家男丁压得死死的。
大家都想恭敬点儿,可他实在年轻,对他恭敬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哪位是贵府三少爷。”
裴璟大喇喇坐下,随意往椅背上一靠。
他是随意了,却叫柳府众人如泰山压顶一般,根本猜不出裴璟来是干什么的。
一般这个裴璟出现都没好事的!不是抄家就是灭族!
柳父只能硬着头皮招招手。
柳文勋上前,做出憨态可掬的模样,拱拱手给裴璟请安:“见过裴国公。”
裴璟撑着脑袋,淡淡看向柳文勋:“长的倒是不错,叫什么名字。”
“柳文勋。”
“唔。”裴璟忽的坐直身子:“我怎么瞧着,你这么面善呢,似乎很像一个人。”
这话落地,柳文勋瞬间僵直了身子。
别说他,就是柳父整个人都不好了,一颗心在胸腔里砰砰乱跳起来。
裴璟可是见过先帝的太子的!
“想来是犬子像了下官,所以国公觉得面善。”
“是么。”
裴璟又靠回椅背:“我却觉得,这儿子生的并不像你啊。柳大人,不若叫他生母出来我瞧瞧?”
柳父和柳文勋寒毛直竖。
那怎么成?付姨娘是从来不在人前出现的。
因为她实在跟先太子生的像,难保不会被人认出来。
“这......他生母病了。”柳父屏息道。
裴璟“哦”了一声:“记名这样的大事,他的生母却病了,可见是伤心过度,舍不得这个儿子。”
柳父忙摆手:“不不不,国公误会了,是他生母身子差,他们之间母子情分并没有多深厚。”
“是么。”裴璟端茶,淡淡道:“连生母之情都可抛弃,一心只想记在嫡母名下,可见是个冷心冷肺不孝的。”
明显是针对柳文勋故意找事的,柳文勋直接被扣了个帽子。
柳父恨不得甩自己一个耳光,真是怎么说怎么错!
他只能一撩袍子跪下,拱手道:“裴国公有所不知,他生母体弱,所以他生下来多养在正房,与自己生母见的少所以感情淡些,并不是他不孝......”
裴璟打断他:“怎么不见柳夫人?”
柳父:“......病,病了。”
柳文勋:“......”
怎么这话听着这么怪怪的?
裴璟嗤的一声笑了,好整以暇道:“柳大人,看来老天爷也不赞同他记名,你觉得呢?”
瘦弱士兵的眼睛顿时就红得可怕,怒吼一声就冲了过来。
“你怎么敢的!那是俺娘给俺留下来的最后的东西!”
他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野兽,发出绝望而又愤怒的低吼。
那人被他的突然爆发吓了狠狠一跳,只是很快就恢复了淡然。
只见他猛地一侧身子,一伸手就揪住那人的衣领往旁边一摔,瘦弱士兵的身体顿时就被他扔到了一旁。
见他狼狈地躺在地上,那人非但不满意,甚至还直接冲上去踩住他的脑袋。
“手下败将而已,竟然还敢对我不敬?瞧你这副瘦弱的样子,我们军营愿意给你一口饭吃,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你有什么可不满的?”
他故意说得很大声,很明显是在故意给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祝老将军在台下看着这一幕,眼睛里面满是怒火。
一旁的副将看得心惊胆战,连忙就想呵斥那人。
更要开口,眼角余光就瞥到一抹火红色的身影冲了出去。
在意识到那是谁的时候,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道身影正是柳馥妗。只见她足尖一点,直接冲上台,手中的马鞭就势一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抽在了那人的背上。
那人原本还想继续羞辱一下瘦弱士兵,冷不丁挨了一鞭子,顿时就疼得他倒抽凉气。
他的身子往旁边狠狠地踉跄了两步,等到站定之后,立马冲着身后怒吼。
“是谁?谁敢打我!”
他怒吼着,在看到柳馥妗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眼睛里面迸发出淫秽的光芒。
“哟,哪里来的小娘子,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他一边说着,一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柳馥妗,眼睛里面的光芒让人觉得很是不舒服。
柳馥妗感受着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心头莫名地蒙上一股厌恶,鞭子在空中甩出两道鞭花,冷冷说道。
“当然知道,只是我倒是不知道,这神圣的演武场什么时候变成你们欺凌别人的场地了?”
柳馥妗本就生的明艳,如今冷着一张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莫名地就让人觉得心惊胆战。
那人的面皮一跳,随后咧开一个邪恶的笑容。
“哟,没想到你这小娘子看起来细皮嫩肉的,竟然对军营里面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只不过,军营可不是你这种天真的人应该来的地方。”
他一边说着,一边活动着自己的手脚,快速地朝着柳馥妗挥了一拳。
柳馥妗对他早有防备,自然不可能被他得逞。
足尖一转,手中的鞭子顺势挥出,又在他的背上画出来一道血痕。
接连挨了两鞭子,那人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了起来,五官狰狞,漫上一层恼羞成怒。
“贱人!看来你是打定了主意,敬酒不吃罚酒了,今日我就要好好地教训教训你,让你记住以后莫要随便插手别人的事情!”
那人怒吼着,竟是从一边的兵器架上捡了一把长枪,愤怒地朝着柳馥妗的方向冲了过来。
柳馥妗面上依旧是一片淡然,底下的副将却是吓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面上依旧是一片淡然的祝老将军,小心翼翼地问道。
“将军,刀剑无眼,咱们不阻止吗?这小小姐若是受了伤,那可就不好了。”
祝老将军原本在柳馥妗冲上台的时候也有些意外,但是在看到她那两记漂亮的鞭子时,一颗心却又逐渐放回了实处。
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台上的人。
“先不用插手,这小丫头到底也是你亲自看着长大的,她有多大的本事你心中应当也知道。如今就算是检验一下她的功课,看看她这么多年有没有把功课落下!”
他都已经这么说了,副将心中就算是再着急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又把目光落在了台子上。
只见台子上的气氛已经逐渐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柳馥妗手中的鞭子舞得呼呼作响,每一步都踩在了实处。
反倒是他对面的人,手中的长枪虽然拼命地挥舞着,可是却没有伤到柳馥妗一丝一毫。
二人过了不过十几招,柳馥妗就飞身直接踹在了那人的胸膛,直接把人踹倒在地。
那人整个人狼狈的倒在地上,眼睛里面迸射出愤怒的光芒,还在不停地叫嚣。
“贱人!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等爷爷我休养好了,绝对要撕了你的皮!”
他无能狂怒,柳馥妗却压根没有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
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手中的鞭子又在手中挽出一朵漂亮的鞭花。
“我的身份也是你可以问的?不自量力的东西,就算是再来千百回,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她自上而下地看着那人,就像是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蝼蚁。
无视那人愤怒的几乎要吃人的目光,她直接走过去把地上的荷包捡起,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之后,转头递给那个瘦弱士兵。
“这是你的东西吧?喏,拿着。”
那士兵没有想到会有人愿意为他出头,小心翼翼地伸手把荷包接了过来。
看看不远处的人,又看了一眼柳馥妗,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姑娘!多谢姑娘相助!俺喜牛记住了,日后一定好好报答您的恩情!”
柳馥妗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抬手把人扶了起来。
“不用多礼,也不用谢我,你日后只要记得要多加练习,莫要再被人欺负了就是。”
她笑意吟吟,刚准备转身,突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破空声。
手中的鞭子想也不想地直接挥了出去,当即就看见一个人影飞了出去。
竟是刚才那人!
柳馥妗面若寒霜,眼睛里面满是杀意。
而副将也是一阵后怕,直接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上来。
“大胆!你可知道你伤的人是谁!”
那人被柳馥妗抽了一鞭子,胸口处顿时血淋淋一片,口中还在不断地往外吐着鲜血。
这会看见副将,顿时就像是找到了底气一样。
“陈副将,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杀了这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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