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旋归来那一日。
皇帝封我镇国女将军,又赠赏赐无数,还有众多奴仆。
我却以军功只换了一个条件。
“微臣想讨要一个死囚,阉人魏九寒。”
皇帝恍然大悟,“魏狗贼是你的杀父仇人,也罢,朕恩准了。”
我亲自将他提出来,塞进回将军府的马车。
所有人都说,魏九寒与我有深仇大恨,如今落在我手里,定然不得好死。
府里的下人墙头草似的欺负他,魏九寒生生挨着,被打断了骨头也不吭一声。
大家都等着看他如何惨死,我却说:“日后谁若敢欺负他,我就要了谁的命。”
众人惊愕,还没反应过来,我的声音再度响起。
“半个月后,我会和魏九寒成婚,他就是我的夫君。”
众人惊掉了下巴。
魏九寒也错愕抬头,颤抖着嘴唇看向我。
“……哪有嫁给太监的,你是疯了吗?”
“当然没疯。”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我径直走近魏九寒。
从腰间掏出贴身手帕,轻柔的擦掉他脸上的血痕,“疼吗?”
自从魏九寒来到将军府三日。
他身上遍体鳞伤,无一不是下人折磨的。
他们是从贤王府调过来的旧奴,贤王倒台后,一应奴仆都被将军府收容。
当差十几年,他们也练就了墙头草的精明本事,惯会见风使舵。
听闻魏九寒与我有血海深仇,便想着法的讨我欢心,要将魏九寒往死里折磨。
魏九寒冷冷一笑,“这才哪到哪儿,托镇国女将军的福,奴在死囚牢里早就疼麻木了。”
我攥紧拳头,手帕上的血染红了我的指甲。
“他的额头,方才是谁伤的?”
众人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我冷冷转身,“他的腿骨,是谁打断的?”
还是没人吭声。
我轻笑,“若不站出来承认,你们所有人都要死。”
跪成一排的下人顿时慌了,他们为了自保,再也顾不得昔日共事的情分,连忙将人供出。
那两个打伤魏九寒的奴仆,被我亲手砍下头颅。
血流了一地。
我扔下利剑,“拉去乱葬岗埋了吧。”
紧接着环视众人,“你们都给本将军记好,谁若是再敢欺负魏九寒,就是同样的下场。”
下人们纷纷脸色煞白,恨不得向魏九寒磕头饶命。
从始至终,魏九寒苍白的薄唇紧抿,只是静静望着我。
“阿槿,你不该这样任性。”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吩咐下人,速速去叫太医。
太医连夜前来将军府,帮魏九寒接好了骨头,开好了药方,才摇着头离去。
我上前追问,“老先生为何摇头叹息?”
张太医这才停下脚步,“将军,这魏公公全身新伤旧伤无数,纵然接好了他的腿骨,恐怕走路也不利索了,更何况……唉!”
送走太医后,我站在院子里吹了很久的冷风。
魏九寒不知何时拖着残腿下床,竟然一瘸一拐,来到我的身后。
他和从前那样熟练自然的把披风盖在我肩上。
“你如今这般大了,还是不懂得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