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南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我抬头向门口望去,房门的玻璃上,映出裴琛苍白的脸。
沈星南立刻站起身,对着推门走进的裴琛充满防备。
“你来做什么?”沈星南问道。
“我来看我未婚妻,轮得到你管吗?”
我看到沈星南袖口下的拳头渐渐握紧,出言打断。
“裴琛,我们已经分手了。”
裴琛好像完全忘记了我们在家里的争吵,伸出没受伤的手臂指着沈星南。
“是不是因为他?你那么坚定地要和我分开,是不是因为他?!”
沈星南听见裴琛的质问,动身想要上前打他,被我拉住。
“师弟,你先回门诊吧,我和他还有些事情要单独解决。”
沈星南强压心头怒火,转身拍了拍我拉住他的手,说道:“那好,我就在楼上,有事叫我。”
临走时他还不忘递给裴琛一个充满警告的眼神。
“江织年,你什么时候找的备胎?”裴琛走到我床边,质问道。
我讥讽地扯了扯嘴角:“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滥情吗?”
裴琛刚张口想要和我辩驳,目光却停留在了我脖颈上的掐痕。
他眼底的怒意消了大半,心疼地伸手想查看我的伤口。
我侧过脸躲开了。
“既然你受伤了手不方便,那我多给你几天时间,这周之内,把你的东西清空。”
“阿年,我们非要这样吗?”
我别过脸不说话,裴琛的纠缠让我感到疲惫厌烦。
“阿年,”裴琛眼底浮上一抹悲伤,“适才我失血昏厥,我以为我就要没命了,那一刻,我才发现我人生最大的遗憾是没能与你白首。”
“你陪我从谷底到顶峰,陪我吃了那么多苦,我却……”
“对不起,我知道我做了很多混账事,也知道对你造成了无法磨灭的伤害。”
“但我真的求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裴琛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戒指,我一眼认出那是曾被我扔掉的订婚对戒。
他在病床前单膝跪地,将戒指举到我面前。
“我愿意用余生去赎罪,阿年,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我接过裴琛指尖的戒指,拿在手里仔细翻看着。
曾经在裴琛一次次与别人纠缠不清时,我都靠着这个小小的金属环自欺欺人。
我一遍遍告诉自己裴琛爱的是我,直到后来连我自己都觉得牵强。
裴琛见我接过戒指,以为我回心转意。
他立刻起身,坐到我床边,含着泪说道:“阿年,等我处理好手头的事,我们就结婚,好吗?”
“我们去云南,去洱海,我们办一个梦想中的海边婚礼,好不好?”
我看着眼前深爱了五年的男人,终于等到了我曾经梦寐以求的承诺。
可我只觉得自己可悲,心里再也掀不起一丝波澜。
目光穿过裴琛身侧,我看到了他身后打开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