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大门口,魏耕港不知何时立在那里,夹着烟的手指修长,烟头的红点在夜色中闪烁。
魏耕港是他们小圈子的领头人物,年纪也稍大一些。
我碰见过几次,但没怎么说过话,但他每次看向我的眼神都让我浑身不自在。
“港哥,我先撤了。”
出于礼貌,我还是打了声招呼,可刚迈出没几步,手腕就被后面的人拽住了。
“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你开玩笑呢吧。”
我甩开他的手,大步流星往前赶,停在红绿灯前等待。
脑海中浮现出喻双歌看魏耕港的眼神,明显是喜欢却得不到。
难道喻双歌心仪的是魏耕港,这么多年一直在用贺卓斐来刺激他?
几声喇叭响把我的思绪拽回现实,一辆车停在我面前,车窗降下,露出魏耕港的脸。
冷风嗖嗖地刮,我一怔,脑海里闪过好多画面。
紧接着,我坐上了魏耕港的车。
酒店房间里,衣物散落一地。
我躺在床上,回想刚才看到的一切,我甚至都想不起贺卓斐的模样了。
我只觉得他很脏很脏。
“专心点。”
身上的男人再次用力,让我回到现实中,力气大得我都快晕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来起身收拾,准备出门时,身后的男人懒洋洋地说:
“这事儿得保密吧?”
“无所谓。”我弯腰拿起外套,头也没回。
回家的路上,我收到了贺卓斐的信息,他跟我道歉,问我在哪儿。
他知道我无家可归,只要他稍微服软,我就会回来他身边。
“快到家了。”
我回完信息就挂了电话,却在离家不远的红绿灯处,撞见了正在热吻的贺卓斐和喻双歌。
原来问我在哪是为了把人从家里支开。
生怕我撞见他们的丑事。
说来也是滑稽,恋爱六年,结婚前夜。
我和贺卓斐都出轨了。
到家后,我洗漱完毕倒头就睡,贺卓斐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压根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我吃完早餐准备出门。
“我的早饭呢?”
贺卓斐刚睡醒,揉着头问我。
“没做,自己出去解决吧。”我穿上鞋,准备去上班。
“你去哪儿?你今天什么日子忘了?”
贺卓斐声音提高了几分,近乎咆哮。
“没忘,我请不到假,得先去打个卡。”
贺卓斐起床气挺大,我很少在早上跟他拌嘴,因为通常都会闹得很僵。
“你这几千块的工资,有必要在这种日子还跑去打卡?”
可能觉得自己态度不对,他有那么一丝懊悔:“算了,我送你。”
我有点惊讶。
这些年他从没送过我,倒是经常开车载着喻双歌到处跑。
喻双歌总是在朋友圈晒,说贺卓斐是她的忠犬,随叫随到。
他换了件衣服,在电梯里问我衣柜里衣服怎么少那么多。
“脏了,就丢了。”
银色的电梯门上映出贺卓斐的脸,他皱着眉,似乎不太高兴。
手机突然响了,我一看,是魏耕港发来的。
“901房间,中午12点。”
看着这行字,我有点走神,直到贺卓斐凑过来看我怎么了。
我心虚地关掉手机屏幕:“没事,诈骗短信。”
贺卓斐半信半疑,眼神一直盯着我的手机。
送我到公司楼下,贺卓斐难得有耐心:“我在这等你吧,中午直接去结婚现场。”
我和父母断绝关系了,所以我们的婚礼省掉了很多流程,直接定成中午开始。
想到那条短信,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魏耕港。
下一秒,喻双歌的电话打过来了。
“算了,我先过去。你到时候打车来吧。”
贺卓斐没等我回应,一个转弯就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我转身拦了辆出租车,直奔短信上的地址。
就是我和贺卓斐结婚的酒店,只不过婚礼在一楼,他定的房间在九楼。
魏耕港比贺卓斐狠得多,我几乎被折腾得有些站不稳脚。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黄昏,手里的手机一直震动个不停。
各种各样的消息、电话、短信,接踵而至。
“晓语,你在哪儿?”
“晓语,我说不结婚只是气话,你能不能回来?”
“晓语,对不起,我错了。”
我听着贺卓斐的语音,内心出奇地平静。
从我发现那些东西和视频的那一刻起,我就打算给贺卓斐一个空荡荡的结婚仪式。
于是我忍受了一切,只为了这一刻。
我看着手机里存着的和魏耕港的合照,把提前写好的短信发了出去。
接着,把邮箱里精心准备的PPT,发给了各大自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