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宓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也从来没想过,她来本想静下心来想一想,可是孩子的哭声让她就快崩溃了,若不是看着泓儿哭红的小脸,她或许会对着孩子大骂,甚至有可能会拍几下小PP,可是现在,她好像除了哭真的没办法了。
很烦,很躁,甚至有了打孩子的冲动,唐宓见无论怎么软的硬的对泓儿都没用,只得大声道:“你再哭,妈咪就不要你了、、”
说完,她真的将泓儿放在地上,自己背过身。
虽然狠心的背过身,但是听到泓儿伤心的哭声,唐宓还是忍不住转首。
泓儿此时已踢开了被子,小手,小脚不停的挥舞,唐宓心一痛,急转身,欲抱孩子,不曾想动作太快,竟然接摔倒在地。
“泓儿、”唐宓只拉住了被子一脚,只听‘轰’的一下,身体好像悬空了、、、、
她来不急思考,手有自主意识的抓住了泓儿的脚、、、
身体在往下掉,唐宓没时间去想下面是什么,只想将孩子护住,双手紧紧的将孩子护在胸前,看不见亮光,看不到孩子,耳中只有孩子的哭声……
“砰、砰、、”唐宓只觉得左腿‘咔’的一声,传来钻心痛的。
泓儿未哭了,但是唐宓却想哭,此时反而不记得害怕了,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在左腿,她知道腿毕竟是断了,她现在根本站不起来,她不想死,更不想带着孩子死在这。
唐密不知道这里又是什么见鬼的地方,只是凭着感觉,知道这是地底深处,以她从上面摔下来的时间来算,至少离先前的石屋隔了十几二十米,难道这就是上天为他们母子选的坟墓?
“泓儿,妈咪对不起你,在现代的时候妈咪保护不了你,现在妈咪还是没有能力保护你,对不起、、、、”疼痛与伤心让唐宓绝望,她想试着站起来,但是刚用力,腿部传来刺穿的疼痛,脑袋轰轰,她倒下去了。
“泓儿、、”
仍旧是一片黑暗,唐宓是在泓儿的哭声与火烧的疼痛中醒来的,时间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持多久,更不知道泓儿是否还能等。
他的嗓子已经哭哑了,唐宓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他知道孩子除了饿,肯定还有恐惧,如果泓儿撑不下去,那她活着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她以手撑着艰难的坐起,忍着痛一手缓慢的将左腿放平,再将孩子抱起,让他靠在右腿上。
唐宓看不到泓儿的脸色,但是从声音判断孩子有些脱水了,她毫不犹豫的咬存了食指,放入孩子口中、、、
哭声止住了,唐宓感受到孩子舌尖吮吸着食指,温柔的轻道:“吸吧,多吸点,妈咪相信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至少、、、至少你爹应该会找到吧。”
唐宓怀着期待,抱着泓儿在黑暗中等待,时间在黑暗中似乎走得格外的慢,但唐宓身体能量流失的却很快,在她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下意识的将泓儿紧紧的抱在胸前。
残破的‘地洞’里,程昭阳依旧没放弃搜索,而在源州城,路廷昊已经抓狂的要拿人开刀。
“皇上,臣已经派人在城内四处搜寻,一有皇子的消息……”
“已经三天,你们什么时候才有消息?”路廷昊怒吼,三天了,自从那个臭烘烘的地洞出来有三天了,但是一点都没有唐宓与泓儿的消息,难道真的要等那老家伙押着唐宓与泓儿来与他谈条件吗?
真是一群废物,拿着俸禄,却一点事也做不了,还有那个南亲王,竟然也消失了三天,全是一群没用的废物、、、
“恭喜皇上,邪教终于破了,皇上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反而一脸怒意。”凌风独有的笑声自衙门前院传来。
“南亲王,你临阵脱逃,朕要砍了你。”路廷昊闻声,怒气更甚,拍着桌子吼道。
“皇上,臣弟可是立了大功,你真要杀我这有功之臣?”路凌风微笑着提了一个垂头丧气的倒霉蛋进来了。
“吴尚书,你怎么也来了?”路廷昊看着面如金纸的兵部尚书,疑惑道。
“皇兄,你说错了,他应该姓西,魔头的野种。”路凌风一脚将兵部尚书踢至路廷昊面前。
“西冷风的?”路廷昊眯起了眼,似乎看到了希望。
“没错,真正的吴大人早在多年前就被他们算计了,不仅如此,朝中还有不少他们的爪牙,看来皇上回朝后要大整顿了。”路凌风摇首叹息,邪教真是坏事做尽,无怪乎在民间如此猖獗,原来他们的爪牙已经渗透到进行内部了,想来就后怕。
能将邪教份子进行清除,南亲王凌风功不可没,可是即便如此,路廷昊也高兴不起来,西冷风放了,虽然一直在监视,但是那老家伙太狡猾,这些天除了在调息养伤并没有任何动静。
路廷昊的担心已经升级到害怕,一天又一天,唐宓与泓儿一点消息都没有,他甚至有些不相信他们在西冷风手中。
“沐群,立即带人去云阳山庄勿必要查出奶娘与皇儿的下落。”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路廷昊果断的下了命令。
“皇兄,你说什么?唐密与泓儿失踪了?”初闻此消息的路凌风有些不敢置信,迈出一步,僵硬着脸问。
“若不然,你以为朕会放了西冷风。”路廷昊忍着愤怒,咬牙道。
“皇上,这是放虎归山,若是让西冷风逃脱,那我们这次的努力只怕要付诸东流。”路凌风摇首不敢置信的瞪着路廷昊。
皇上聪明一世,怎可在这个时候犯迷糊,这西冷风不除,只怕江湖永无宁日,还有那些婴儿,只怕……
“你以为朕不知道,但是皇儿在他手中,他可是朕现在唯一的子嗣,你要朕冒这个险?”路廷昊面对凌风的质问更气,当初是他以脑袋担保儿子与唐宓不会有事的,可是现在人都没影了,他在想是不是现在就摘了南亲王的脑袋。
“皇上,可有人亲眼看到唐宓与泓儿是被西冷风的人带走?”路凌风告诉自己冷静,再冷静,事情已然发生,如果再冲动,只会更乱,此时惟有冷静思考,才有可能。
“没有,侍候唐宓的婢女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人打晕,醒来时唐宓与皇子就不知所踪。”黎沐群代路廷昊答道。
“程昭阳那呢?他会让容儿受伤害?”路凌风期待的问。
“你别在我面前提起他,若是找不到唐宓与泓儿,朕一定会让他与整个云阳山庄陪葬。”路廷昊怒踢道。
“庄主,我们还是先回庄里再从长计议吧?或许夫人是自己离开的呢?”程昭阳的人找的有些急了,在这到处散发着臭味的地洞里,实在受不了了。
“不,她不会功夫,不可能自己离开的。”程昭阳面无更让道。
他一直在逃避,其实,唐宓就是唐宓,她不是容儿,一丁点功夫都不会,如果要逃,在凤阳城的时候,她就不会回来,一定是西冷风,她一定还在。
“可是、、、”
“没有可是,继续找,每一寸,每一寸的找。”程昭阳站起身异常坚定道。
没人再敢说什么,都低着头,分开往各个叉口,各个房间的找,依程昭阳的个性,如果他认定了唐宓在这,找不到人,他是绝计不会离开的。
“唐宓、唐宓、、”程昭阳自己也开始加入寻找的行列,一年多前他失去了容儿,现在他不能再失去另一个‘容儿’他一定要找到她,一定会找到的。
“谁?出来?”程昭阳原本打算在西冷风的寝‘洞’里找机关,不曾想,竟然还有人躲在这。
缩在药柜后面的黑影动了下,却没有出来。
“出来,再不出来,别怪本庄主的利剑无眼。”程昭阳以无比阴冷的语气道。
黑影依然未动,程昭阳长剑举起,照着药厢刺了进去、、
“少教主饶命、饶命啊、、、”嚎叫声与衣服撕破的声音同时响起。
程昭阳由声音里已经听出来了,原来是一直侍候西冷风起居的老家伙,狗东西,竟然还藏在这。
“狗东西,你竟然还活着。”程昭阳冷笑,这狗东西在教里一直仗势欺人,不少由庄里过来的兄弟都被他敲诈过,真是死有余辜。
“不要,我知道少夫人在哪、、”眼看着程昭阳的剑就要没入身体,老家伙吓的尖叫。
程昭阳心一凌,剑停在狗东西胸前,剑尖虽划破了衣服,幸好未见红。
“快说,人在哪?”程昭阳剑往里刺了点。
“啊、”未等血出来,老东西竟然尖叫着晕了过去。
“快说,人藏在什么地方?”程昭阳以剑划过老东西的脖子,冷声问。
“我可以告诉庄主夫人与小少爷在哪,但是庄主得承诺饶小的一命。”
“你觉得你有我资格与本庄主谈条件吗?”程昭阳一脸冷漠的凝视着胆敢同他谈条件的老东西,真是不知死活。
“没有,反正老奴也是一死,如果有夫人与小少爷相陪,老奴也值了。”老东西一副豁出去的表情,还真是让人唾弃。
程昭阳真想一剑拉过,但是想到唐宓现在生死未卜,忍下杀气,冷道:“本庄主会让你活着走出去。”
“好,老奴相信庄主,庄主请随我来。”虽然同是坏人,但是程昭阳在言语上向来是一言九鼎,老东西很是放心。
程昭阳冷着脸跟在老东西身后,他当然知道老东西在想什么,但是他只保证让他活着走出去,并没有说离开这里之后不会杀他。
随着石门‘轰轰’的声响,密室终于开了,这里本是西冷风收藏珍贵药材之地,一些稀有的,罕见的药材都在这里。
“夫人与少爷就在里面,老奴就不进去了。”老东西似乎想溜,手往里一指就打算往后缩。
程昭阳手一提,剑尖又架上了他脖子。
“在没见到人之前,谁也别想离开。”程昭阳冷厉道。
别以为一个密室就能哄住他,在没见到唐宓之前,他是不会相信的。
“庄主,这间密室平时是教主藏药之地,共有十二间房,或许夫人是进了别的房间。”老东西探首未见到人,愣了下,解释道。
“一个一个的找。”程昭阳将老东西往前一推,意思很明确,找不到人,甭想离开。
这里的十二间房虽然是对称的,但是每间都是有机关的,门都是巨石,不按机关根本不知道的,而唐宓最初看的那个‘尸体’,正像门神一样,立在中间。
石室一间间打开了,除了满屋名贵药材与一些药尸,根本没有任何活人,程昭阳的忍耐已到了极限,老东西竟然骗他。
“看来你是不想活了。”程昭阳咬着牙,一脸的杀气,剑尖更是不客气的往老东西肉里钻。
“别,还、、、还有几间没看、、”老东西有些怕了,他不知道人是不是被西冷风带走了,他在抖,豆大的冷汗哗啦啦的落、、、
程昭阳握剑的手青筋暴起,他发誓,如果这里找不到人,他一定会杀了这老东西。
“庄主,有情况、、”
突来的声音救了老东西一命,程昭阳的手停下了,头缓慢的转向门的方向。
“庄主,在长廊尽头有一个塌下去的洞,在洞边我们发现了这个、、、钗、、”随从惊喜的将钗递至程昭阳面前。
程昭阳的唇在抖,虽然很久未接触过这类女性饰物,但是他却看到了希望,这支钗确实同唐宓头上的很相似,真的很像、、、
“看着他。”程昭阳收起剑用跑的步伐冲了出去。
长廊的尽头,深幽的洞口让人心颤,但是对程昭阳来说却是希望,是喜悦,是惊喜,更是幸福的开启、、、
“容儿、、、”程昭阳俯身趴在洞口喊。
没有人回应,程昭阳心跳得更厉害,也更加紧张。
“唐宓,唐宓、、”
程昭阳用正确的称呼朝地洞呼唤,依旧没有人回应。
“庄主,会不会、、、、”
“将墙上的夜明珠拿来。”程昭阳打断护卫的话。
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说什么,护卫将夜明珠放在程昭阳伸出的手上,他很想劝庄主冷静点,可是看程昭阳那激动的面容,一个字都未出口。
“庄主小心。”接过夜明珠的程昭阳直接跳了下去,护卫紧张的大叫。
“林护卫,庄主跳下去会不会有危险?”一直站在后面的其它护卫胆怯的问。
“废话,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准备绳索下去救人。”程昭阳的贴身护卫林青朝身后怒道。
程昭阳跳了,仗着自己的一身轻功跳下去了,但是他却未考虑自己重伤未愈。
就在他身体直线下坠时,耳中听到底下呜呜的嘤声,他来不急看仔细,只是凭着感觉,将身体猛里往左边拉、、
“砰、”
落地了,很显然他的功力并没有恢复,只是应该没有摔得像唐宓那般严重,至少没听到他痛苦的闷哼,或是尖叫。
程昭阳是侧着落地的,虽然左胳膊被压在身体下面,但是手上的夜明珠却紧紧的攥着。
“唐宓、”程昭阳将胸口上涌的气血压下,站起身,朝后看,借着夜明珠的光亮,他看到了趴在唐宓怀中的泓儿。
小家伙精神似乎很好,黑亮的眼睛依然很亮,显然唐宓将他保护的很好,薄被将他大部分身体都包住了,只有一只小手在外拉着唐密的衣服。
而唐宓则倒在地上,没有半点反应,程昭阳有些慌了,心咯噔一下也掉进了这洞窟,他甚至不敢走过去。
“唐宓、宓儿、、、”程昭阳颤抖的唤着,身体不停的颤,手伸向前,似是要抓住唐宓,但是唐宓依然没有回应。
终于近了,程昭阳却没有勇气弯下腰,甚至不敢碰触唐宓,他的心一直的猛烈的跳,他害怕跳起后‘咚’的一下落到地狱。
“呀、、啊、、”泓儿松开了抓着唐密衣服的小手,转而抓向程昭阳。
再怎么害怕,还是得面对的,程昭阳弯下身,欲抱起泓儿,不曾想唐宓环抱着泓儿的那只手握得很紧,根本抱不起来。
程昭阳未敢看唐宓的脸,只是颤抖用空出的手去拉那只因他刚才动作而垂下的手,手很冰,就像握着冰块,他的心在一点点的沉,难道那个坚强的小女人就这样去了?难道她就真的狠得下心?
“庄主,您还好吗?”程昭阳终于确定唐宓还有微弱的气息,刚抱起唐宓与泓儿,头顶上方即传来林青的呼唤。
“放根绳子下来。”程昭阳抬首望着头顶,夜明珠的光亮在洞口散开,程昭阳知道朝上面喊道。
“绳子,绳子,快、、”林青听见程昭阳的声音兴奋的朝后面喊。
当林青看到程昭阳抱着一大一小两人上来的时候愣住了,不仅令是林青,就连侍候西冷风的老奴才都有点晕,这里他是再熟悉不过的,怎么会有这么个地洞,下面究竟是什么?
难道是教主用来藏什么的?亦或是另一个出口?
“庄主,孩子我来抱吧。”林青见程昭阳脸色有些苍白,心知庄主内伤未愈,上前体贴道。
“不必了,你速去找大夫,她伤得很重。”程昭阳看到唐宓裙上的血迹心痛道。
那么高摔下去,程昭阳虽然未检查,但是却能猜到唐宓必定受了很重的伤,否则不可能晕迷不醒。
“是,庄主,我们是不是立即回山庄?”林青请示道。
“不,唐宓需要医治,越快越好,我们直接由南面的出口去‘灵芝堂’。”程昭阳果断道。
他们出了地洞才知道外面此时已是深夜,时间已经是第五天,虽然大家身上都很臭,但是却没有时间清洗,程昭阳将泓儿交给医馆里的老妈子照顾,自己则守在唐宓身侧。
灵芝堂的大夫李扶远被林青自床上拖起,边穿衣边走至榻前。
“程庄主,老朽不知庄主大驾,有……”
“别废话,快救她。”程昭阳手一伸,将大夫扯了过来。
大夫不敢怠慢,也不敢再看程昭阳,先是检视唐宓的脸色,再来是查看唐宓的双手。
她的左手似乎格外的冰,格外的苍白,大夫有些犹豫,拿起唐密的左手仔细检查。
“灯可以再拿近些吗?”大夫有些紧张,程昭阳那杀人的眼神太让他分心了。
“奇怪,这么小的伤口,按说不会这么严重。”大夫疑惑的看着唐宓,虽然腿骨折失血,但是不至于晕迷不醒。
“别那么多废话,快救人。”程昭阳有点受不了大夫的啰嗦。
人到现在还没醒,要是不严重至于这样吗?他不需要知道什么原因,只要大夫救醒她,治好她,就这么简单。
“庄主勿急,夫人虽然晕迷不醒,但是不会有生命危险。”大夫抬首解释,却被程昭阳的冷脸吓着了。
大夫不敢再废话了,专心为唐宓诊治。
首先是腿,命徒弟拿来两根木板,固定用。
“庄主,麻烦您帮个忙,扶好夫人的腿。”大夫不敢说太多,实在是程昭阳的脸色太吓人。
“啊、”大夫用力一拉,而腿部的剧烈疼痛也让唐宓由晕迷中痛醒。
听得唐宓的痛叫,程昭阳心一紧。
“别动,按住,按住、、”大夫急了,他正在固定折了腿,这一动,又要重头开始,那病人也得多痛一次。
“好,你们就不能打点麻药。”唐宓咬着牙颤道,从来没这么痛过,难道都不会打麻醉药,现在医院、、、
唐宓似是想起了,猛睁眼,盯着大夫与程昭阳。
“程昭阳、、为什么是你?”唐宓有些接受不了,她原本以为会是路廷昊,或者是路凌风,怎么可能是这个不相干的男人呢?
“你以为他会来救你?”程昭阳冷讽道。
原本对于唐宓的苏醒他会激动,但是唐宓的那么句为什么是你,让他的心瞬间跌至谷底。
怎么就不能是他,他救了她,没句谢谢也就算了,竟然出口就是伤心的话,这女人真是欠揍,
“泓儿?啊、泓儿呢?你将他怎么了?”唐宓惊慌的急问,欲坐起,却牵动着腿伤。
“他是谁的孩子?”程昭阳这次眼里不再有心疼,反而沉下脸质问。
“我的,泓儿是我的孩子。”唐宓愣了下,有些害怕,眼前这个邪少似乎同以往有些不同。
“他爹是谁?”程昭阳没忽略唐宓那躲闪的眼睛。
“我、、、我不记的、、”唐宓不太会说谎话,可是泓儿的身份不能说出去,那样泓儿会更危险,可是面对程昭阳幽深的双眸,唐宓又不得不说,只好继续着往日那个空白的谎言。
“唐宓,你知道你每次说谎话的时候眼睛总是不停的闪吗?”程昭阳邪气的笑看着唐宓。
“泓儿呢?我要见泓儿。”既然不会说谎,那干脆就不说了,直接要孩子。
“他爹是谁?你不说,永远见不到他。”程昭阳收起笑容,冷厉道。
“卑鄙,无耻,你竟然拿孩子来要挟,你、、你太讨厌了。”
“快说。”
程昭阳不理会唐宓的怒骂,一味的追问泓儿的身份。与其说是追问泓儿的身份,不如说是在探唐宓的身份,如果泓儿是皇子,那也就间接的说明唐宓是皇妃,这是他最不希望的结果。
“我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唐宓气了,朝程昭阳吼道:“不管他是谁的,反正绝不可能是你的,你快将泓儿还我。”
吼完就一阵晕眩,她不得不将头靠在枕上,闭上眼等待晕眩感离去。
“是他的?”程昭阳双眼自始至终未离开唐宓的脸,他将她的惊慌,担忧看在眼里。
“我不知道你这个他是谁,为什么你非要问他爹是谁,孩子是我的就行了,你将孩子还给我,我会感觉你一辈子,程昭阳,我不是你的容儿,泓儿也不可能是你的孩子,所以请让我们走。”唐宓见程昭阳一直盯着自己,只得放低姿态。
“好,我不问他爹是谁。”程昭阳见大夫站起身,走的更近,直接坐在了唐宓身侧。
“谢谢。”唐宓心喜。
“但是我要知道你的身份?你是谁?与他什么关系?”程昭阳这句话将唐宓的笑意硬生生的逼回。
“程昭阳,你问这些有什么意义,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根本不是你的女人,既然不是,我是什么身份,对你有什么区别,如果你真的想念那个容儿,你就应该赶紧去找她,而不是坐在这纠结我的问题,你将泓儿还给我,我会感激你一辈子,我想泓儿的爹也会感激你,你何必再追问。”唐宓快爆炸了。
肚子饿不说,头还晕,这个男人如果是体贴的好男人,那么他现在关心的不是她的身份,而是她的健康,可是他却一再的纠结在这些对他没有意见的问题上。
从程昭阳唤她唐宓的那句开始,唐宓就知道这个男人已经知道她非她,可是为何还要不停的问?
“当然有,不过你不答也没关系,那你就永远做我的容儿,泓儿将永远是我的儿子。”程昭阳站起身,邪气的笑道。
“什么?你、、、”唐宓头抬起,一阵晕眩又倒了回去,这男人太过分了,听他的意思某不是要抢人?
“林青,去将少爷抱来,我们回去。”程昭阳这次看都不看唐宓,转而向林青命令道。
“庄主,夫人现在不亦移动,而且夫人太虚弱了,需要先进食,休息。”大夫听程昭阳要带病人走,急道。
没有人拿大夫的话当回事,至少程昭阳与林青都没有,否则林青不会出去,程昭阳也不会坐至一旁,心宽的品起茶。
“庄主,少爷那还没洗好,而且他不停的哭。”不一会儿,林青一脸绿跑了回来。
婴儿原本吃喝拉撒都要人帮忙,而唐宓受伤后在黑暗中根本帮不了,更别说她晕迷后,那小被子里可想而知,怪不得林青脸色那么难看。
“大夫,您能帮我准备一点粥或是汤吗?”唐宓听到泓儿在哭,心疼不已,知道程昭阳是不会理会她的,转而向大夫求道。
大夫点首。
幸好医馆有老妈子,对照顾小孩子很在行,他们将泓儿洗好,喂饱后就抱了过来。
唐宓见泓儿被抱来,快速的喝完碗里的粥,伸手就将孩子要了过来。
程昭阳心理很不平衡,说到底他才是她们的救命恩人,可是唐宓现在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更别说感激的话了,他有些恼了,猛的站起身,走至床边就要硬抢泓儿。
“程昭阳,你要做什么?”唐宓将泓儿搂入怀中,用被子盖住。
“带你们离开。”程昭阳面无表情道。
生气已不足以形容他的心呢,不管这个女人是不是皇妃,从现在起,她就是他的,他要带她走,至于那个男人,管他呢,皇上也罢,恩公也罢,他不在乎。
唐宓心里有点激动,心想,程昭阳的意思是不是要送他们到路廷昊哪里?
虽然唐宓并没表现出来,但是程昭阳还是从她那闪闪发光的眼睛里猜出了一二,他向林青使了个眼神,某人立即就抱着被子出门了。
“谢谢。”虽然不习惯被男人抱,但唐宓很识时条,她不会逞能的要自己瘸着走,而是很真诚的说了声‘谢谢’。
程昭阳再次意识到怀里的这个女人不是容儿,容儿是不会同他说谢谢的,她会将头靠在他胸前甜甜的笑,可是臂弯里的这个女人却像他有毒似的,僵着身子。
唐宓真的很想诅咒这个落后的时代,马车空间狭小不说,这会还挤了三个人,当然泓儿可以忽略,但是程昭阳那魁梧的体形往里一塞,她的腿可就遭罪了,因为颠簸,她的腿一再的传来撕扯的疼痛。
“程昭阳,我们这是要去哪?”唐宓不禁有点怀疑。
路廷昊早离开了云阳山庄,难道他们要回去吗?
“你想去哪?”程昭阳心情大好的笑问。
“我、、你、、你能不能送我们去恩公哪?”唐宓有些不安,不好意思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