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冷到发抖想拽住我继续说些什么。
我以极快的速度甩开她,消失在路的尽头。
盛家动关系把人捞出来,为了堵住我的嘴,赔了一千万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连夜把人送出国。
他们拍拍屁股走人,十年感情破裂的痛谁赔我?
一大清早柳烟闯进家里,素面朝天扎高马尾的她,恍惚间把我带回大学时期,当时的她也是这般。
她手里拎着一堆食材,看见我愣了一下,快速走进厨房。
十年感情,我们对彼此一言一行无比了解,她想赔罪。
我洗漱收拾的功夫,她快速做了四菜一汤摆放在饭桌上,冒着热气。
小心翼翼看了我一眼,“过来吃吧。”
这件事两个人总归要平静面对面沟通,我不着痕迹叹了一声。
给面子吃完这顿早饭,见我吃完,柳烟终于肯看着我了。
她涨红了脸,支支吾吾道:“一切误会都解开了,我们不分手好吗?”
“要不是他们骗我,你求婚顺利,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话落,她嗓音软糯喊了句:“阿星,我爱你。”
以往只有她情动时,才会呢喃这个名字。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哪怕她是被人蒙蔽,可她嫌弃我的样子却是发自内心。
这些年我把她视作最重要的人,哪怕父母也排在她后面。
我用尽所有全心全意爱着她,她却因为外人几句挑拨便信了。
甚至不愿意去深究,直接给我判了死刑。
想到这,我默默红了眼睛。
声音清亮带着一丝决绝:“不,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在意的根本不是你被蒙骗,而是你的态度。”
“我们相爱十年,十年不见的双胞胎竹马随便抹黑几句,你却信以为真,哪怕我解释,因为他们几句挑拨,你就打掉我们的孩子。”
“这个孩子之所以来,是因为你那晚让我不要避孕,可你都做了什么?”
“我被揍得遍体鳞伤躺在地上向你求救,你却认不出我,我被盛子平陷害,你想也不想怪罪我,哪怕问问事情经过,你都没有。”
柳烟望着我的眼中闪着泪花,脸色乍白乍青。
她拼命摇头抓住我的手,跪了下来。
12、
“阿星,我所有反应都是假的,不是真的,我是被蒙骗才会这么对你。我爱你是真啊,我们结婚吧,办一场不缺席的婚礼。”
柳烟满目期待抬头望着我,下一秒我的话令她崩溃。
“你根本不会爱人,不懂我究竟在意的是什么,趁我现在心情不算太差赶紧滚,别逼我动手赶人。”
柳烟哭的不能自已,死死抓住我的手。
“我不走,我明明道歉了,你为什么总是揪着这件事不放。”
她浑然不知自己的长指甲已经陷进我肉里,丝丝疼意迫使我皱紧眉头。
心里止不住厌烦,我顺势把她拉起来推搡到门外,猛地关上大门。
听见门外哭喊拍门声,我戴上耳塞阻挡一切声音钻进耳朵里。
我躲她躲了一个月,她满世界找我,疯狂给我发消息打电话。
直到我因为工作现身,忙完应酬已是深夜十二点。
我回到家准备休息,门外却站着一个月没见的柳烟。
她瘦了不少,原本饱满圆润的脸颊凹陷,眼底泛着淡淡青黑。
她轻轻唤了声:“阿星。”
小心翼翼打量我一眼,继续说:“气这么久该消了吧,爸妈一直催着我们结婚生子,等婚后我辞掉工作,做全职太太照顾你,还有未来宝宝。”
“我们和好行吗?”
说完,柳烟用她那双水汪汪的眸子紧盯着我。
心突然一软,可理智不允许我原谅她。
我错开她炙热的眼神,冷心冷清再次拒绝她。
她呆愣原地,微微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泪水当即盈满她眼眶,她哽咽地说:“我不要,求求你别不要我,这一个月失去你陪伴,我发现自己根本离不开你,生活里处处都有你的影子,你怎么能不要我呢。”
柳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只手拽住我袖口不肯撒开。
我强压翻涌的情绪,一字一顿道:“我已经不爱你了,对你的爱意自从你偏袒你的好竹马们,它被你消耗的一干二净,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你,明白吗?”
柳烟捂住脑袋痛苦呢喃,脚下一软狠狠跌在地上。
我别开视线默默远离她去开门,突然一抹柔软紧紧贴上我后背。
她急促火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耳畔,浑身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
“我不放,死也不放手,要个孩子你气肯定会消。”
她的唇凑到我脖颈处,眼看要落下去。
我用力掰开她的手,将人阻隔门外。
任由她撕心裂肺大喊大叫一夜,我的态度很明显。
自从那晚过后,柳烟从我的世界彻底消失,空洞洞的心被事业填满,我似乎忘记她的存在。
13、
半个月后,我收到柳烟去世的消息,心头狠狠一颤。
悲伤情绪弥漫酸涩难受的心,哪怕我们分开不再是恋人。
十年啊,我希望她放下过往,开启没有我的新生活。
那晚过后,她连夜飞去盛家兄弟所在的地方,她把一切错误按在他们头上,发疯找他们算账。
她孤身一人在国外找别人麻烦,谈何容易。
被羞辱打了一顿,听见盛家兄弟嬉笑着说出真相的那一刻。
柳烟掏出提前准备好的刀子,要捅他们。
结果反被捅了二十多刀,失血过多死亡。
原来他们回国接近柳烟,是因为酒局上的赌注。
骗一个女人为他们放弃所有,舍弃爱人,赢了可以获得五千万奖金。
我不由得握紧拳头,他们不配当人,简直是两头嗜血的野兽。
柳父柳母悲痛欲绝把柳烟骨灰带回国,看见我,他们并没有把气撒在我身上。
嘴里不断喃喃道:“冤孽啊,冤孽。”
我给柳烟带了她生前最喜欢的碎冰蓝玫瑰,放在墓碑前,低头看着她笑容灿烂的照片。
心情复杂闭了闭眼,一个人转身离开。
替柳家父母举报盛家兄弟杀人,涉及法律最不能容忍的边界线,哪怕是盛家也无法保人。
做完这一切,我离开了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