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当天,妻子徐颖婕的白月光下达病危通知。
她不告而别,选择与她的白月光在我掏钱包下的酒店里举办婚礼。
她说,举办婚礼是钟阳最后的愿望。
为了和钟阳举办婚礼,妻子把我反锁在了休息室。
隔着一扇门,她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你能不能善良点,为什么就不能让让他,跟一个将死之人争什么?”
后来,徐颖婕拿着我给她的100万彩礼与钟阳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宴。
当我决定离开时,她却红着眼拉着我的手:“李想,我们再办一场婚礼吧!”
我推开她的手:“彩礼不是赠予,记得准时还我。”
---距离婚礼开始还有一个小时。
我坐在休息间满心欢喜的等着妻子,手机上却收到了妻子的白月光发来的照片。
照片里的他穿着与我身上一模一样的西装,身上再也没有白血病人的憔悴模样。
徐颖婕低头看他,目光中满是怜爱。
他发消息说:婕儿说,我穿白色最有味道了。
他还说:抱歉了,抢了婕儿第一次婚礼。
不过没事,下次就轮到你了。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随后被推开。
父母从外面走出来。
父亲问我:“怎么门被锁上了呢?
颖婕呢?”
我看着父亲,不知道怎么解释是徐颖婕把我锁在这里的。
我放下了手机,站了起来。
父亲满脸的焦急地问我:“颖婕不在?
这大喜日子,怎么人就不见了?”
母亲的脸色不太好:“亲戚朋友们都在外面等着,这样多难看啊。”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的心情却变得十分平静。
也许,这一场婚礼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办。
我也不信欺骗父母,于是淡淡地说了句:“徐颖婕,她今天不会来了。”
父亲对徐颖婕的印象还不错,以为徐颖婕出什么事了,于是担心地询问:“怎么了?
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我张了张嘴,下意识的想编造一个谎言给她留几分面子。
最终还是把真相说了出来:“徐颖婕她现在在和钟阳举行婚礼。”
我知道钟阳。
在我和徐颖婕交往的第三年,我才知道她有一个因为化疗掉光了头发的前男友。
他们从小认识,一起长大,几乎没有分开过。
就算是后来分手了,二人的关系依然无法彻底分割。
钟阳的父母为了给钟阳赚医药费到外地打工,只能拜托身在本市的徐颖婕帮忙照顾儿子。
一开始我对他的不幸感觉到十分惋惜,所以日常徐颖婕对他诸多照顾我也可以体谅。
我还告诉自己,他们已经分开了,我没必要和一个病人计较。
那一次,我和徐颖婕已经约好了到民政局领证。
可钟阳一个电话,徐颖婕就舍我而去。
那次之后,我和徐颖婕大吵一场。
自那次之后,满心愧疚的徐颖婕答应我尽快举办婚礼,一切以我为主。
但有个前提,先打一百万彩礼给她。
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是这样的。
我们一起选好了婚纱,选好了摆酒席的酒店,一起去拍好结婚照。
一百万的彩礼,我没有犹豫,直接就打到了徐颖婕的账户上。
我本以为,一切都可以顺利推进到婚礼举行。
直到那一天,钟阳的第一张病危通知书发出来。
钟阳的父母无法签字,最后是我陪徐颖婕去签的字。
签字的时候,徐颖婕哭成了泪人。
我在旁边安慰她,觉得也算是人之常情。
可到了今天,我才知道我错得很。
她是什么时候陪钟阳去试婚纱的?
她什么时候去陪钟阳选的酒店?
又是什么时候决定在我们举办婚礼的这一天,在另一个地方举办婚礼的?
一个一而再下病危通知的钟阳,是如何有体力参加婚礼的呢?
我一概不知。
我只知道他们置办这一切,花的是我的钱。
徐颖婕用我给她的彩礼,送给了钟阳当嫁妆。
可笑至极。
也许是婚宴厅的空调太猛,又或许是宴会厅内的宾客都走了,只剩下我孤身一人。
我觉得一股寒意直钻后脑勺。
没错,我让父母把宾客都请走了。
我知道,今天之后我会沦为亲朋好友中的笑柄。
可那又怎么样呢?
从今天起,我就可以从徐颖婕和钟阳这段扭曲的关系中脱离了。
也许,在更早的时候就应该解脱了。
还好没有领证。
这倒是真的要感谢钟阳。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是徐颖婕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