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禛俊颜冷沉,眸色无温,“但凡你对Samuel有一点耐心,也不至于让他现在宁愿跟别人亲近,也不愿意跟你这个母亲亲近,我现在真的不得不怀疑Samuel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是我跟你生的孩子?”
他曾不止一次怀疑过,甚至做了亲子鉴定,但显示的结果却是母子关系。
霍廷禛的这一番话直接让陆宛依瞬间白了脸色,眼瞳发颤,她攥紧手指,“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们结婚四年,Samuel不是我孩子还能是谁的孩子?我不是说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对,我现在会好好照顾Samuel。”
霍廷禛盯着她,犀利冷锐的眸子好似要将眼前的女人彻底看穿,他声音冷淡道:“不用违心的勉强你自己,我说了Samuel我会照顾好,你只要在外面当好你的霍太太就是。”
在外人看来她就是尊贵霍家少夫人,她和霍廷禛就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陆宛依一直维持着自己霍太太的体面。
但只有陆宛依自己知道,这三年霍廷禛对她除了在外人面前表现温柔和体贴,但私底下他就从来没有对他发自内心的笑过,更别说温柔过。
“但我想要的不只是在外人看来的霍太太而已。”
霍廷禛俊颜未变,依旧冷漠,“我现在能给你仅此而已。”
陆宛依只觉得心脏一阵绞痛,鼻尖酸涩瞬间红了眼眶,眼底满腹的委屈和不甘心。
霍廷禛淡漠收回视线,迈步朝着楼上走去时,刚迈开脚步又停了下来,侧眸看着陆宛依道:“林老师只是Samuel的老师,一切能让Samuel有好转迹象人或者事,我会不惜一切把握住机会,如果你真想为Samuel好,那就什么也不要做。“
说罢。
霍廷禛大步朝着楼上走去。
只留下陆宛依一个人站在原地。
突然!
砰的一声!
一只昂贵的花瓶直接被摔在了地上瞬间粉碎。
霍廷禛先去了书房,抬手扯下领带,随手挂在衣架上,松了松领口的纽扣,走到酒柜前,取出一瓶罗曼尼康帝,拧开瓶塞,将红酒倒入杯中,似血液一般鲜红的酒液在透明玻璃杯中荡漾。
霍廷禛握起酒杯,仰首一饮而尽,一滴红酒不慎沿着他唇角滑落,延牲至性感滚动的喉结,直至浸染红了衬衣衣领。
他放下杯子,长舒一口气,只是心情不仅没有得到平复,甚至因为酒精的刺激变得更加躁动。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仿佛这里还残留着某种异常的温度。
就在半小时以前。
三人吃好晚餐后,离开了餐厅,刚出餐厅,两个小孩子嬉笑打闹冲了出来,正好撞到了端着餐盘的服务员,林江篱正好站在服务员前面的位置,眼看从服务员手中脱手餐盘就要砸到林江篱身上。
霍廷禛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把,林江篱猝不及防撞入了男人怀里,刹那的紧密接触,感受到女人身体的柔软,还有她身上那股淡淡清雅香味吸入鼻腔,沉寂已久的心忽然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剧烈的起伏着。
这样的跳动于霍廷禛而言如此陌生却又如此熟悉,就好似死寂的寒潭有了波动。
林江篱很快反应过来,几乎是瞬间从男人怀里出来。
“谢谢霍先生。”
林江篱心跟着乱了起来。
霍廷禛看着她。
短暂的几秒后,他收敛好了思绪,淡淡道:“没受伤就行。”
林江篱道:“没有。”
三人往电梯走去。
等待电梯的过程。
霍辰玺伸起小手拉住了林江篱和霍廷禛的手,他满脸堆笑的看着两人。
林江篱也看着他,唇角露着温柔的笑。
霍廷禛透过电梯门的铮亮的镜面看到里面倒映出的一幕,心底涌上一股说不出怅然感。
……
霍廷禛凝眸盯着自己的手掌心,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收回手来,长吸一口气,转身迈步,靠坐在沙发上,伸手从包里拿出手机,手指下意识点开了相册。
相册内有之前霍辰玺在迪士尼拍摄的照片,这些照片里有林江篱的身影。
霍辰玺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张照片都笑得很开心,仔细看着,两人很多角度看上去都极为相似。
尤其是笑起来时那一双眼睛,弯着像月亮。
霍廷禛一张一张的翻看着,心跟着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这时。
电话忽然闪现出一通电话,上面显示着的名字,让霍廷禛的心瞬间颤了一下。
静了几秒之后,霍廷禛才接通了电话,声音自然道:“林老师。”
林江篱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抱歉,霍先生这个时候打给您。”
“没事儿,林老师有什么事?”
林江篱道:“我忘了跟霍先生您说,今天我看辰玺还在咳嗽,我建议让他还是在家休养两天,等病完全好了再来学校,不然我担心万一又病情又反复发作。”
霍廷禛语气带着无奈道:“待会儿你跟他说吧,不然他会以为我故意不让他去学校,现在我说什么都不及你两句话。”
林江篱闻言,心跟着怔了一下,她轻笑了两声,掩饰内心起伏的情绪,“辰玺还是最听他爸爸的话的。”
“他现在能听你的话,我很开心。”男人声线低沉磁性,像是浸染了红酒,低醇浑厚。
这熟悉醉意带着慵懒的音色让林江篱心头猛地一颤。
她脑海顿时浮现出久远而又让她难以忘怀的画面。
徐砚卿喝醉酒时跟她表白,“阿篱,我爱你,我很开心你也爱我,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不好?我想娶你,娶你做我的妻子,我要照顾你一辈子。”
林江篱回忆着,眼角忽然变得湿润,心脏一阵绞痛,密密麻麻的疼沿着神经刺激她全身的筋骨。
霍廷禛没有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唤了一声,“林老师。”
然而电话那端传来一阵咚的声音。
霍廷禛神经一紧,又喊了一声,“林老师。”
电话那端没有回应,只有低低喘喘的声音。
霍廷禛立马挂了电话。
起身。
快步往书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