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救尿毒症的堂哥，我爸逼我捐了肾。
后来堂哥顶替我的名字，上了名牌大学，毕业后年薪百万。
而我因身体虚弱，打零工累到昏迷。
住院时，堂哥给我发来两百块钱的红包，然后拉黑了我。
再一次睁开眼，我回到了堂哥手术前夕。
我爸当着全村人的面，跪在地上求我：“爸给你跪下了，求求你救救你哥吧。”
我无动于衷。
这一世，我不要亲情了。
.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围在我家大门口。
扑通！
我爸直挺挺的跪在我面前，声泪俱下。
“小北，爸给你下跪了，求求你救救你哥吧，万一你哥他有个三长两短，你奶奶她可怎么活啊！”
村民们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
“当老子的跪儿子，苏大全他连这都做得出来，让孩子怎么拒绝？”
“依我看呐，苏北这腰子，要保不住喽！”
“苏家二小子呢？
孩子尿毒症就要动手术，他干啥子去了？”
“还能干啥子？
不是喝酒就是输钱呗？”
我爸这一跪，不亚于将我架在火上烤。
答应他，我将失去一只腰子。
不答应他，当父亲的都给儿子下跪了，自古孝道大过天，全村人都得戳我脊梁骨。
我爸红着眼，带着期盼看着我。
村民们眼带怜悯。
这种情况，我答应下来，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惜，我是重生回来的！
众目睽睽之下。
我没有去搀扶我爸。
反而拉过择菜用的板凳，直接坐下。
“我可没逼你，是你自己要跪的。”
我爸见我在凳子上坐下，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怎么也想不通，一向循规蹈矩的儿子。
为啥没有搀扶他？
还坐下了？
村民们都惊呆了，开始指指点点。
他们也没想到。
我会坐在凳子上，坦然接受亲生父亲的跪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人开始议论。
“不都说小北是个书呆子么？
怎么一副叛逆的无赖模样？”
“可能是年纪太小，突然听说要被嘎腰子，受到刺激也是很寻常的。”
“苏家老大可是最看重孝道的，小北忤逆他，怕是又要挨打了......”所有人都在看着热闹。
而我，坐在凳子上无动于衷。
我爸神色变得焦急。
他膝行两步，死死抓住我的膝盖。
“小北，爸求你了，捐一个肾又不会死，求求你，救救你哥吧！”
我轻轻拨开他的手。
冷冰冰吐出两个字。
“不救！”
“什么？”
我爸大惊。
“我都给你下跪了，你为什么还不答应？”
他也不继续跪我了，立马起身，熟练的抽出皮带，大声呵斥：“你这个不孝子，就是欠抽！”
话音未落，皮带已经抽了过来。
我一把抓住皮带，缓缓起身。
“爸，我长大了。”
“你看，我都比你高一头了，只要我不想，你别想再拿捏我。”
我爸气的哆嗦。
“好，好哇，你这个逆子，我抽死你！”
他想要抽回皮带。
可惜被我死死攥住，他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
“逆子，还不松开！”
我爸怒目圆睁，脸涨的通红。
眼见冲突升级，众人都围过来拉架。
三叔上前拽住我。
“父子俩怎么能动手呢？
小北听话，赶紧松开，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我露出诧异表情。
“让外人看笑话？
你当这全村的人，是谁叫来的？”
我爸脸色一变：“我叫来的又怎样？
苏家村上下一体，有事情大家一起商量，有什么不对？”
我语气转冷：“众目睽睽之下，当爹的给儿子下跪，有你这么商量的么？”
我爸哑口无言。
三叔看不过去。
“就算你爸有些地方做的不妥，你也该给他留点面子，再说了，小南病情危急，捐一个肾而已，小南出院了会记得你的好？”
一个肾而已？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至于说让苏南记着我的好？
这个真不必。
前世，他对我最大的好，就是在我累到昏迷住院时，给我发了两百块红包。
我呵呵一笑。
“三叔说得好，大家都是一样的远近，我看这个肾，不如让我东哥来捐吧，反正到时候苏南会记着他的好。”
三叔不敢置信。
“小北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你东哥才十九岁，未来的人生还长着呢，怎么能随随便便割掉一个肾......”2.我恶毒？
这话说的。
难道你劝我捐肾，就不恶毒了？
我：“我今年才十八，比东哥还小一岁，东哥的人生还长，难道我的人生就活该被割肾么？”
三叔嗔怪：“你这孩子，怎么还学会了顶嘴？”
看我顶撞了三叔。
我爸松开皮带，进屋拿出一根擀面杖，指着我。
“跟你三叔道歉，马上！”
“而且，老子今天就摆明了告诉你，这个肾你是捐也得捐，不捐也得捐！”
从小到大，我都是家里地位最低的。
我爸对我动辄大骂，只要我稍有不从，便棍棒加身。
现在，我让他在全村人面前丢了面子。
而且，还当着他的面顶撞三叔。
他的怒火已经快要达到顶点。
三叔后退两步，假惺惺的说道。
“虽然孩子不孝，但是你也别下手太重，稍微教训下就可以了。”
听三叔说我不孝，我爸怒火更甚。
擀面杖已经高高举起，下一刻，就要落在我身上。
三叔幸灾乐祸的在旁边看着。
危急之际，我快速闪避，并拨通了妖妖灵：“警察叔叔，我现在面临生命威胁，有人要嘎我腰子，对，就在苏家村......”大家都没想到，家庭纠纷，我竟然报警了。
眼看事情闹大。
村民们一拥而上拉架。
在大家的劝说下，我爸收起了擀面杖，苦闷的蹲在地上抽烟，偶尔还诧异的看我一眼。
似乎不明白，为何我和之前判若两人。
众人议论纷纷。
“小北你太不像话了，亲父子，有什么事情不能关起门来说？
你怎么能报警呢？”
“对啊，这种事闹大了，不是让外人看我们苏家村的笑话么？”
“我看这不是小事，报警也没错，苏老大不是我说你，小南这个肾啊，怎么也轮不到小北来割。”
“可不，苏家的二小子整日不务正业，现在儿子病危，他作为亲爹，出不了钱也就算了，还出不了一个肾？
世上没这个道理。”
警察叔叔很快来了。
村民们七嘴八舌，把事情说了个清楚。
警察震惊了。
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爸。
“请问，苏北是你亲生的么？”
我爸脸涨的通红，压抑着怒气：“当然是亲生的，所以，我让他捐一个肾，怎么了？”
警察一阵无语，对我爸进行了一通普法教育。
“......器官捐献，必须遵循自愿原则，懂了么？”
调解完毕，警察开车走了。
村民们眼见没了热闹，都回了自己家。
家里安静了下来。
突然，小舅打来电话。
“小北，我听说你爸让你捐肾，小舅跟你说，这可是影响你一辈子的大事，你可千万不要同意......”我不由得心里一暖。
上一世，小舅也打来电话劝说。
可惜，那时我被亲情所绑架，没有听进去。
捐了肾之后，小舅来苏家大闹了一通，可惜于事无补。
后来，我更是不听劝告，让出了上大学的机会，小舅气的和我断绝了关系，再也没有来往。
否则，有他的帮助，我上一世也不至于那么凄惨。
我：“放心吧，我不会同意的。”
小舅这才满意的挂断了电话。
晚饭时，二叔一脸笑容的回到家。
他先是拥抱了一下我爸。
“大哥，谢谢你了。”
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放心，等你南哥出院了，会感激你的。”
看他的样子，应该觉得事情已经板上钉钉。
可惜。
迎接他的，是一家子的突然沉默。
二叔脸色一变，看向奶奶。
“妈，怎么回事？
咱们不是都商量好了？”
奶奶脸色难看，转头看向我。
“小北啊，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人有两个肾，没了一个又不会死。”
我没有接她的话。
反而端过她面前的红烧肉。
全都倒进自己饭碗里，默默的吃饭。
奶奶气的摔了筷子。
“真是家门不幸，没良心也就算了，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吃饭还一点规矩都没有？”
我爸把饭碗重重的一放。
“你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我这么多年白教育你了？”
我：“我还在长身体，需要吃肉。”
我爸：“那是给你奶奶准备的，长辈优先不懂么？”
我：“凭什么我哥吃得，我吃不得？”
我爸脸色一变。
“肉是我买的，用来孝敬你奶奶，至于你奶奶给谁吃，自有她老人家的道理，你怎么能违背长辈的安排？”
3.我爸站起身。
“我们苏家最重孝道，今天我要是不教训你，就是对你不负责。”
“而且我这个当爹的，只是单纯的管教你，警察来了也管不了，最多就是口头训诫。”
二叔到厨房拿来烧火棍。
“大哥拿着，棍棒底下出孝子，心软不得啊。”
我表情诧异。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妈死了我就没有依靠了？”
说着，我拨通了小舅的电话。
“他们不给我吃饭，一家人都要打我，小舅，我想我妈......”挂断电话时，屋子里鸦雀无声。
前些年，我爸打了我妈。
小舅带着一群人找上门，把这一家子一顿胖揍，他们都有心理阴影。
我爸见我这么说。
像触电一样，快速扔掉烧火棍。
“小北，你瞎说什么呢？
我那是教育你，不是打你！”
我看了眼地上的烧火棍：“你这教育方式，还挺别致的。”
我爸不出声了。
二叔讪讪一笑，左顾右盼一番，披上外套推门出去了。
临走前扔下一句话。
“我去打麻将，晚上不回来了。”
奶奶脸色发白。
“你是我们苏家的人，家里人闹的再厉害，也不能让外人插手。”
二婶表情不好看。
“小北，你妈车祸走了，这两年可都是我给你做饭吃的。”
我不屑一笑。
“二婶，你做饭一个月，可是拿了一千五百块钱的，还有你们这一家子的开销，包括苏南住院的费用，都是花的自己的钱么？”
“全家花着我妈去世的赔偿金，却连肉都不舍得给我吃，脸呢？”
我爸脸上露出愧色。
“你妈，她，说到底，也是我们苏家的人。”
我两手一摊。
“所以你就有理由花着她的钱，虐待她的儿子喽？
这些话你别和我说，等会儿我小舅来了，你和他好好说，也许他能接受也不一定。”
我爸压抑着怒气。
“苏家可是供你读完了高中，你怎么能忘恩负义？”
我眼皮也没抬。
“要不是我小舅找过你们，你们也不会供我念书。”
听我再次提起小舅。
奶奶露出后怕的表情。
“小北，赶紧给你小舅打电话，叫他别来了，你就说一切都是误会......”我咧嘴一笑。
“晚了，他这会儿应该快到了。”
很快，院子里传来停车声。
小舅进了屋，把我护在身后。
他伸手招呼我爸上前。
“姐夫，过来说！”
我爸脸色难看的上前。
“老陈家的，你一定要插手我苏家的事？”
小舅点了一根烟。
“噶我外甥的腰子，这可不只是你苏家的事，你得问问我答不答应。”
“还不给他吃饭，我看啊，他最大的悲哀就是跟你姓苏！”
我拽了一下小舅胳膊。
“那个，其实，我也可以不姓苏。”
什么？
小舅扭过头，惊讶得张大嘴巴。
惊喜的看着我，香烟掉了都没察觉。
“小北，你，终于想通了？”
前世，我经历了悲惨的半生，当然早就想通了。
“当然，我要跟我妈姓陈。”
我爸脸色狂变，拿手指着我。
“逆子！
逆子啊！
我打死你这个逆子！”
可惜，我小舅在，他不敢真的冲过来，只能扯着脖子无能狂怒。
嘴里“逆子”喊个不停。
小舅听的皱眉，他搂着我肩膀。
“咱们离他家人远点，现在就跟我走。”
我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行。”
小舅脸色一黑，“你不会还念着他们家吧？”
我：“怎么可能？
走之前，先把我妈的钱要回来！”
大概是因为，小舅这次没有动手打人。
奶奶和二婶胆子变大。
听我这么说，纷纷开口指责。
奶奶：“要钱？
可不行啊，小南还在住院，那可是我苏家的宝贝，花她点钱怎么了！
她可是我苏家的人，她的钱还不是我苏家的钱？”
二婶：“小北，你怎么这么恶毒？
放过你小南哥不行么？”
我爸忌惮的看了小舅一眼，转而将目光投向我。
“小北，大家都是一家人，你怎么就是和你哥过不去呢？
他病情严重，没了钱真的会死人的！
爸求求你放过他......”我爸对我软语相求，态度放的极低。
小舅脸色一变，带着忐忑看着我。
生怕我心软，答应他的胡搅蛮缠。
4.他还不知道，我爸下午已经跪了我一次。
我疑惑的看着我爸：“不知道的，还以为苏南才是你亲生儿子呢。”
可能我的话讽刺意味过浓，我爸身体一僵，站在那里说不出话。
二婶低下头，抹着眼泪去了堂屋。
小舅沉默了一下，他支开我。
“你去车里等我，钱的事我来处理。”
十分钟后，小舅臭着脸出来了。
随着年纪变大。
他不再冲动，终究还是没有动手打人。
不过也因此吃了憋。
车上，小舅还在生气。
“苏家人真不要脸，说什么就是不给钱。”
他看了看我，又补充了一句。
“我骂姓苏的，没说你，放心，小舅跟你保证，钱会要回来的。”
我：......“我现在姓陈。”
小舅这才变得开心，“太好了，咱们这就回家，刚才我打了电话，你舅妈准备了不少好吃的，你表妹连作业都没写，就等着你替她做呢，不过你别理她，专心复习，没几天就高考了。”
离开苏家，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随着前世记忆的融合，曾经做过的高考题目，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
高考根本没压力。
小舅妈果然对我很好。
她经常看着我流泪，说我可怜，甚至会半夜起床帮我掖辈子，怕我感冒，让我想起了已经去世的妈妈。
在小舅家的每一天，我都过得非常开心。
高考临近。
我爸带着三叔，到学校找到我。
“你二叔赌博被人设计，人被扣了，赶紧给你小舅打电话，让他找找关系，放你二叔出来。”
他说的这么理所当然，让我感觉有些好笑。
“儿子都要做手术了，他还有心思赌博，被设计了也是活该，再说了，这事儿跟我小舅有啥关系？
凭什么让他找关系？”
我爸压抑着怒气。
“你还废什么话？
还不赶紧照做？
被扣住的可是你二叔！”
我摇头。
“他不是我二叔，我现在也不是苏家人。”
听我这么说，我爸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竟然变得态度倨傲。
“你想要回归苏家也不是不行，把你二叔这件事办了，然后把肾捐给你哥，我可以做主，让你回归苏家。”
不是，谁要回归苏家了？
小舅妈烧的菜不知道多好吃，我回去苏家干什么？
眼巴巴的看着奶奶吃红烧肉么？
我摇摇头，转身就要走。
我爸没料到我这个态度，表情有些意外。
三叔连忙拽住我，满脸不可思议。
“不是，你爸都同意让你回归苏家了，你还要怎么样？
难道在你心里面，区区一个腰子，竟然比苏家的身份更重要么？”
这话说的，当真可笑。
他们凭什么认为，一个所谓的苏家身份，能比得过我的腰子？
我挣脱三叔的手，不管不顾的走了。
三叔还在身后叫嚣。
“你哥就要手术了，我们才答应你回归苏家，你只有这一次机会，过了这次，你再想要回来，就算你爸答应，我和你二叔也不答应......”我没有回头，直奔教室。
苏家的事，不值得我分心。
晚上，小舅妈怕打扰我备考，吃过饭，就带着一大一小出去了。
我爸领着二叔和奶奶，来小舅家找我。
我惊讶的看着二叔。
不是说赌博被扣押了么？
怎么这么快就把人放回来了？
二叔率先开口。
“小北啊，二叔替你哥给你赔个不是，以前是他做的不对，不该把所有好处全给占了。”
“只要你把肾捐给他，二叔替他答应你，以后啊，家里的红烧肉你俩一人一半......”红烧肉分我一半？
我听得愣了一下。
“二叔，你的意思是，我给他一个肾，报酬就是以后他吃红烧肉分我一半，是这个意思吧？”
二叔脸色不耐，语气也有些不满。
“好好好，小北你赢了，二叔替他答应了，以后家里的红烧肉都归你，不过，你今天就得去做手术！”
这话说的，也太不要脸了，我刚想开口。
奶奶已经不满的呵斥。
“不行，我不答应！
他凭什么这么没规矩？
分他一半就不错了！”
听到这话，我险些笑出声。
这一家子真奇葩。
他们凭什么以为，只是稍微改善一下对我的苛待，就能让我为堂哥去捐肾呢？
而且，他们凭什么以为。
小舅上次没有动手，他们就可以蹬鼻子上脸了？
5.我随意摆摆手。
“谢谢你们，不过不用了，小舅妈每天都给我做红烧肉，我思来想去，为了多一口吃的，割掉一只腰子，太不划算了。”
我刚要关上院门，我爸上前阻拦了我。
他一脸肉痛的表情。
“我上次给你哥买了苹果手机，你不是一直想要么？
只要你今天去救你哥，我就答应你，等你出院了，也给你买一台一样的。”
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你对我这个亲生儿子，还怪大方的，不过真的不用了，我小舅妈已经给我买了，你看，还是最新款的！”
我掏出手机，晃了晃。
“你们回去吧，一定要好好对堂哥啊，现在你们全都来求我，我猜啊，他再换不上肾，就来不及了吧？”
“多给堂哥吃点好的，拜拜......”我爸看着我的手机，脸色一变。
“小北你年纪还小，不知人心险恶，竟然被一台手机给收买了，你小舅家这样做，是想要挖我苏家的根啊！”
“你不要上他的当，我可以破例一次，让你回归苏家，否则，你不光死后不能进苏家祠堂，过年都没地方磕头......”我语气变冷。
“谁说我死后要进苏家祠堂了？
我现在姓陈，要进，也是进陈家祠堂！”
“你提起磕头这件事，我就要说道说道了，一样的过年磕头，你们给苏南一千块钱，只给我一把瓜子，这个头有什么好磕的？”
我爸沉默了一下。
“我从小教育你，不要把钱看的那么重，你本来学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变了？”
废话，都重活一世了。
如果我还被你pua，岂不是要重蹈覆辙？
我变得不耐烦。
“别整天跟我说空话，你们不看重钱，倒是把我妈的钱还给我啊！”
我爸压抑着怒气。
“这明明是两回事，那笔钱是你哥救命要用的，怎么能混为一谈......”我抬手打断了他。
“我没有哥，我妈只生了我一个，不要乱攀亲戚。”
“你们回去吧，捐肾这件事，就不用再提了！”
说完，我不打算继续沟通下去，转身就要回屋。
奶奶见我根本不听劝，黑着脸，伸手指着我。
“这个孽障！
竟然见死不救，如此恶毒，小南还在医院等着救命，今天你们哥儿俩就算是绑，也要把他给我绑到医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