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留夏陆衍沉的其他类型小说《总裁别作!夫人的白月光不是你许留夏陆衍沉大结局》,由网络作家“香酥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衍沉很快就离开了。老爷子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陆衍沉为许珍妮,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看着车子绝尘而去。“老伴儿。”身后传来妻子的声音。谢老爷子没回头,眉头深深蹙起,沉声道:“阿衍说,留夏回了闽省。”谢老太太也愣了愣,随后说:“她好几年没回去看过去了,到底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老爷子看向妻子。夫妇对视一眼,默契的短暂陷入沉默。随后,老太太开口:“或许只是留夏想明白了、释怀了,这才回去看看,是好事。”她说着,看向丈夫眉头紧锁,深情颇为厌烦:“现在,有更紧急麻烦的事儿等着咱们帮留夏拿主意!”老爷子不解:“什么事?”“你没瞧出来吗?许珍妮她怀孕了!”老太太是过来人。尽管许珍妮遮遮掩掩。但老太太一开始就觉察到她不太对。观察一晚上,基本可...
《总裁别作!夫人的白月光不是你许留夏陆衍沉大结局》精彩片段
陆衍沉很快就离开了。
老爷子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陆衍沉为许珍妮,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看着车子绝尘而去。
“老伴儿。”
身后传来妻子的声音。
谢老爷子没回头,眉头深深蹙起,沉声道:“阿衍说,留夏回了闽省。”
谢老太太也愣了愣,随后说:“她好几年没回去看过去了,到底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
老爷子看向妻子。
夫妇对视一眼,默契的短暂陷入沉默。
随后,老太太开口:“或许只是留夏想明白了、释怀了,这才回去看看,是好事。”
她说着,看向丈夫眉头紧锁,深情颇为厌烦:“现在,有更紧急麻烦的事儿等着咱们帮留夏拿主意!”
老爷子不解:“什么事?”
“你没瞧出来吗?许珍妮她怀孕了!”老太太是过来人。
尽管许珍妮遮遮掩掩。
但老太太一开始就觉察到她不太对。
观察一晚上,基本可以确定。
“什么?!”谢老爷子怒吼一声。
远处的佣人都吓得一哆嗦。
“你小点声!”老太太低声训斥,然后望向窗外,陆衍沉的车子离开的方向,神情冷肃,“不知廉耻和天高地厚的蠢东西,她以为自己能母凭子贵呢,一点城府也没有,现在就敢挺个肚子,嘚瑟到老娘跟前来了。你瞧见没,留夏今晚没来,她失望得很呢。”
老太太又冷哼一声:“她肚子里这坨东西,绝不能生下来。”
“嗯。”
老爷子也十分认可。
当初,他也曾对陆周济外面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手下留情过。
换来的,是他的女儿因此发了疯,一把火烧死了自己。
尽管他也曾细心教导陆衍沉好好做人。
但陆家男人的骨血都是一样的肮脏。
同样的事情既然再度发生,无论如何,他夫妇二人也会维护好外孙媳妇,不让当年的悲剧重演。
*
陆衍沉开车将许珍妮送回了她的住所。
高档小区的小洋房,安保十分严密,门口看大门的都是曾经荷枪实弹过的雇佣兵。
陆衍沉为了保护许珍妮的安全,煞费苦心。
“阿衍哥哥,今天的事......”
“你心思单纯,豪门里玩的那些把戏,你没防备我理解。”陆衍沉语气很淡,他侧目看向许珍妮,“但这样的事情,不要再有下一次。”
陆衍沉心里。
一边庆幸许留夏今晚没来,一边又有一些失望。
庆幸是她如果在,见到许珍妮出现在家里的家宴上,指不定会做什么。
失望......
则是他隐约期待着,许留夏会因此做什么。
只有在意,才会失控。
他自己都不曾察觉,自己是期盼着,许留夏再次为他失控的。
许珍妮缩了缩脖子,做出不敢再看陆衍沉的样子:“不会了,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出现在留夏面前,还好今晚她没有来,不然......”
“休息去吧。”
陆衍沉并不太喜欢,许珍妮总提及许留夏。
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
许珍妮没动,伸手抓住陆衍沉的袖口:“阿衍哥哥,天气预告说,今晚有雷雨,我......我害怕,你能留下来陪陪我吗?”
雷雨?
许留夏也怕黑怕打雷。
严重的时候。
她甚至会因为雷雨天的到来,惊惧过度高烧不退。
京市有雷雨,那千里之外的闽省呢?
看着许珍妮泪眼汪汪的模样。
陆衍沉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是许留夏小猫似的,蜷缩成一团,紧闭双目眉头紧锁,脸色苍白的可怜模样。
“我守着你睡着再走。”陆衍沉语气温和了不少。
夜深。
大主卧内。
许珍妮睡在温暖的床上。
陆衍沉坐在窗边的小沙发上。
室内就开了一盏小灯。
窗外狂风大作,闷雷轰隆。
“阿衍哥哥!”
许珍妮忽然惊醒。
陆衍沉放下手机走过去。
“我在这里,别怕,安心的睡。”
许珍妮泪眼婆娑,伸手向抓陆衍沉的手。
陆衍沉不着声色,本能的避开了。
许珍妮愣了愣。
“睡吧。”他轻声道。
许珍妮深知,现在操之过急,会适得其反。
她听话的躺了回去。
*
玻璃海镇。
在街坊邻里的帮助下。
灵堂很快就搭好了。
欧丽琴已经火化,灵位前放着的,是她的骨灰坛。
她倒是有个儿子,回来时,许留夏试图联系过,但号码成了空号。
所以,给欧丽琴披麻戴孝守夜的,是许留夏。
在阿婆的宣传下。
大家都知道,留夏晚上去了后山,见了阿寻。
她回来的时候,浑身湿透,头发也在滴水,眼睛哭肿了。
大家谁也没说什么。
给她煮姜茶、让她去洗热水澡,还拿了干净的换洗衣服来。
阿婆的媳妇帮她吹干了头发。
许留夏打手语感谢。
女人也是看着许留夏长大的。
从前留夏虽然是个小哑巴,但很开朗,整天在岛上跑来跑去。
还是个热心肠。
老人小孩谁需要帮忙,她总跑在最前面。
岛上的人个个都喜欢她。
谁家做了好吃的,都要给她留一点。
给自家孩子准备新衣服,也会想着给留夏准备一身。
可,就这短短几年的时间。
她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女人看着许留夏,心疼的,眼泪滚滚从眼眶落下。
许留夏静静的看着。
抬手帮她擦掉眼泪。
“外面待得不开心,留夏你就回家来,院长妈妈去了,还有婶婶们呢。”女人温柔的哽咽道。
许留夏笑了笑。
然后轻轻点头。
离家漂泊太久,她的确该回家了。
回到妈妈和阿寻的身边。
闽省今夜同样雷电交加。
陆衍沉在京市守着他的小青梅安睡。
许留夏披麻戴孝。
独自跪在养母灵前。
黄纸钱烧了一沓又一沓。
老阿婆翻了老黄历,对应着欧丽琴的八字,最近半年就今天一天的日子,适合安葬欧丽琴。
因此。
天刚亮。
岛民们,和附近受过欧丽琴帮助的人,纷纷前来吊唁。
从前认识许留夏的。
再度见到她,背过脸去都要唏嘘一番。
好好的小丫头。
如今的确更漂亮了,但和从前比宛若两人,脆弱得好似风一吹就会散架。
看起来叫人心疼唏嘘。
宾客吊唁结束。
欧丽琴的骨灰就葬入了玻璃海镇墓园。
时间仓促。
墓碑还要等阵子才能做好。
欧丽琴早早准备好了自己的遗像。
许留夏交给制作墓碑的匠人时,还多给了一张。
照片上的少年,俊朗阳光,笑容灿烂。
是沈寻。
京市大剧院。
高大的男人,裹着户外深冬里的寒意,站在黑暗中,眸光晦暗不明的望向舞台上,夺目耀眼、独一无二的黑天鹅。
黑天鹅灵动又魅惑。
肢体舒展之间,仿佛有摄人心魂的魔力。
让人抑制不住的,生出想要将她吃干抹净,生吞入腹的冲动。
演出快结束时。
男人收回视线,沉着脸,转身大步流星的朝着后台走去。
*
演出到了尾声。
许留夏的腰就有些隐隐作痛。
强忍着疼痛坚持到最后。
许留夏完美谢幕,在热烈的掌声中,依依不舍的,最后看了一眼舞台和观众,回了后台。
“疼吗?疼的话我就取消观众合影,你去休息室休息,等剧团的演出全部结束了,我去叫你。”赵姐小心观察着许留夏的状态。
许留夏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她听说了,好几个和要合影的观众,都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
怎么好辜负她们?
合影结束后。
赵姐叮嘱了许留夏两句,匆匆忙忙回了前面,去盯接下去的演出。
后台一下就空了。
许留夏环顾四周。
她有记忆时,就已经在学芭蕾了。
因为不会说话,院长妈妈很担心她未来的生计,察觉到她有舞蹈天赋之后,就从牙缝里挤出钱来培养她成为芭蕾舞演员。
现在忽然就不能继续了。
没不舍那是假的。
卸了妆,她扶着隐隐作疼的腰,有些疲惫的走向首席舞者单独的休息室。
推开休息室的门进去,眼前一片漆黑,她正要开灯。
手腕就被等候多时的人握住拖了进去。
门随后关上,咔哒一声反锁。
许留夏只短暂一瞬惊慌。
熟悉的气息而后将她包裹。
是陆衍沉。
他怎么会来这里?
没等许留夏想明白。
带着惩罚意味的吻,急风骤雨一般落下。
许留夏下意识想推开他。
可陆衍沉身形高大,又带着怒气,对许留夏形成了绝对的压制。
她情急之下。
张口就咬。
唇齿间都尝到血腥味了,依旧没什么用。
许珍妮不知道的是。
她自以为是的判断,错得一塌糊涂。
陆衍沉和许留夏,新婚不久后,就在谢家二老的安排下,成了真夫妻。
陆衍沉一边恨她、厌恶她,又克制不住的沉迷于她。
几年相互了解下来,对彼此早已无比熟悉。
在哪里撩拨,怎样取悦。
都烂熟于心,有了肌肉记忆。
漆黑一片中,许留夏的思绪很快陷入混乱。
恍惚间。
她肩上吃痛,陆衍沉咬了她一口。
许留夏能感受到,陆衍沉非常不高兴。
她因此更加厌烦。
这个人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难搞。
他不是一直都想离婚的吗?
书房里的那份离婚协议,从新婚时他就已经签好字了。
现在他将得偿所愿,可以和他的心尖尖、白月光正大光明在一起了!
他生的又是什么气?发的又是哪门子邪火?
就因为离婚是她提出来的?
剧院后台人来人往。
许留夏甚至听到某个相熟的副导演火急火燎的从她门外路过。
这要是被人撞见了,她就要成为,芭蕾舞圈里一颗海内外闻名的大瓜了!
光是想想。
许留夏都觉得社死。
她先死咬着唇,又捂住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没曾想。
狗男人见状,竟然越是发起狠来。
也是。
他厌恶她是个哑巴。
所以办事的时候,他总恶劣无比的,以听到她出声为乐!
......
白炽灯十分晃眼。
陆衍沉餍足的坐在沙发上,姿态慵懒。
但衣衫整齐,依旧衣冠楚楚。
许留夏昂贵的芭蕾舞裙,却碎得七零八落。
她在浴室冲了澡,套了件宽大的训练服出去,陆衍沉冷着脸看向她。
“你要离婚?”
陆衍沉直奔主题。
语气听不出什么喜怒来。
许留夏抬眼。
男人依旧有她最爱的容貌,可他现在终日西装革履、矜贵肃杀,早就没了她最初爱的少年模样。
许留夏看向他的眼里,没了闪闪发光的爱慕。
她毫不犹豫,平静又坚定的点头。
陆衍沉勾起唇角,嗤笑一声,好整以暇的问:“因为珍妮?”
也不晓得怎么的。
许留夏真的闹起来了,陆衍沉内心深处,隐隐是高兴的。
谁知......
许留夏顶着那张素净漂亮的脸,认真的摇了摇头。
依旧用那种平静又坚定的眼神看着他,打起手语。
“不,我只是不爱你了,所以要离婚。”
许留夏言简意赅。
半点想多余纠缠的意思都没有。
陆衍沉看着她手语的动作,内心隐约的那点高兴,顷刻之间荡然无存。
思绪有一瞬的空白。
随后脑海中浮现出,许多年前的那个雨夜。
那个女人将他推倒在泥泞中。
冲他愤恨的比划。
“对!不爱你了!所以别再叫我妈妈,你和你爸一样让我觉得恶心!!滚!!滚得远远的!我不想再见到你!”
陆衍沉所有的情绪。
在顷刻之间消失殆尽。
他站起身来。
漠然的看着许留夏,语气冷得刺骨:“好,这段婚姻,本来就是你从珍妮那抢来的,现在的确该物归原主了。”
“恭喜。”许留夏满脸诚挚的祝福。
陆衍沉微怔。
完全没料到,自己这番话,换来的是许留夏这样的回应。
这让他陡然想起来。
当初珍妮跪在许留夏跟前,求她不要抢走自己时。
许留夏拿出口红,当着两家的长辈,在墙上写了大大的一行字:“他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现在......
恭喜?
陆衍沉黑眸幽深,看着许留夏,又迅速的压下了莫名升起的怒火。
原本这段婚姻早该结束了。
只因为一年前的那场暗杀,许留夏为了救他受了重伤,这件事才这样拖了下来。
既然她现在主动提了离婚。
也算为他省事儿了。
他没有生气的道理和理由。
“明天上午我的律师会联络你签离婚协议。”
许留夏轻轻点头。
意外的,没觉得伤心,也没有不舍。
“正好,明晚家宴,可以向长辈宣布我们离婚的消息。”许留夏打着手语。
陆衍沉收回在许留夏身上的视线。
想得倒是真周道。
俨然一副真的要彻底和他划清界限的架势。
陆衍沉嗤笑一声,应了声好,就朝门口走去。
陆衍沉个子高大,宽肩窄腰。
许留夏看着他的背影。
心里想着的,却是逐渐模糊的记忆中,少年人清瘦挺拔的身影。
刚刚毫无波澜的心。
拔起尖锐的痛来。
“许留夏。”陆衍沉到了门口,忽然停下回头,“我已经不再受制于老爷子,所以你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婚也是你自己要离的,以后后悔了,别去找珍妮的麻烦,她已经被你害得够惨了。”
一直以来,许留夏那样炽烈的爱,陆衍沉怎么会感受不到?
她那贫瘠的生命里,除了舞蹈就只有他。
所以,陆衍沉笃定,眼下许留夏的所作所为。
无非是因为许珍妮的出现,刺激到了她。
等她冷静下来,一定会后悔。
开工没有回头箭,到那时,他绝没有再要她的可能。
但......
许留夏对谁都温和有礼貌。
除了珍妮。
从前他没能保护好珍妮,让她这几年受尽了磨难。
所以,之后不管许留夏要怎么闹,他不想珍妮再因为自己,受到伤害和打扰。
“陆先生,相信我,你该提醒的是她。”许留夏平静的打着手语,漂亮的眼眸好似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看起来依旧温温柔柔,“让她别来惹我。”
否则。
许珍妮只会更惨、更不幸。
*
许留夏从来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
当初她要陆衍沉,天王老子来了都挡不住她。
现在,她不想要他了,为他掉一滴眼泪都觉得浪费。
陆衍沉离开后。
她没事儿人似的,收拾好被弄得乱七八糟的休息室。
又把扯坏的芭蕾舞裙,小心的收捡起来。
这是她最喜欢的一条舞裙。
就这么牺牲在陆衍沉手里了!!
舞裙造价昂贵,是许留夏一次国际大赛金奖的奖品,出自顶奢设计师之手。
要修复,得花大价钱。
这笔得加进离婚协议里。
他得赔!
刚收拾好,门外传来赵姐的声音。
“小许?醒啦?”
剧团演出已经结束有一会儿了。
赵姐先前来了一趟。
见休息室里没开灯,以为许留夏还在休息,就去忙乎她的事儿去了。
许留夏点了香薰蜡烛。
屋里已经没了奇怪的气息。
她上前打开门。
“都结束了?”她问。
“其他舞团的都走了,就剩下你的这支小分队,大家都等着你一起庆功呢。”赵姐语气温柔,压着心里的那点伤感。
说是庆功。
其实是送别。
“好,今晚大家放开了玩,我请。”许留夏笑着点头。
正说着。
许留夏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有些意外。
有她号码的人寥寥无几,这些人都知道她不会说话,也不会给她打电话。
“座机?”赵姐嘟囔一声。
眼疾手快的,在网上查了来电号码。
“福安康养老中心?地址在隔壁市,养老中心这么晚打你电话做什么......”
没等赵姐嘟囔完。
许留夏接听了电话。
“是许留夏吗?我这里是福安康临终关怀部的,这边有位叫欧丽琴的病人,她情况不太好,也就这两天的事儿了,你有时间尽快来一趟吧,她想见你。”
许留夏耳畔,好似惊雷炸响。
从京市大剧院到福安康养老中心,开车要三小时。
许留夏急匆匆赶过去时,已经凌晨一点了。
“知道你要来,她一直在等。”给许留夏打电话的护工,把她带到了病房外。
病房门打开。
许留夏望向躺在病床上,形如枯槁的人。
欧丽琴,玻璃海镇孤儿院曾经的院长,是养大许留夏,培养她成为芭蕾舞演员......她视做妈妈的人。
三年前,许老爷子弥留之际找到了流落在外的许留夏。
原本许留夏是坚决不回许家的。
偏巧那时,因为玻璃海镇风景很美,被旅行博主发到了网上,火了起来。
孤儿院所在的海岛,因此被几家搞旅游地产的盯上了。
眼看着小岛就要被卖掉,欧丽琴在这时查出了胃癌。
她需要钱保住小岛,也需要钱救欧丽琴。
就和爷爷做了交易。
没多久,欧丽琴说联络好了一家国外的医院,要去国外治病。
这一走。
两人一直保持着联络。
她说治疗很顺利。
还在欧洲遇到了心爱的人,决定在那边定居安享晚年。
许留夏不疑有他。
毕竟欧丽琴的胃癌发现得早,治愈的可能性极大。
她也打心底里希望,欧丽琴的余生能够过得快乐幸福。
不用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被困在什么地方。
一直到许留夏决定和陆衍沉结婚。
欧丽琴匆匆回来,两人见了一面,大吵一架后,欧丽琴就主动断掉了和许留夏之间的联系。
几年间。
许留夏找了许多人打听。
都没有她的下落。
来的路上。
护工给许留夏发了欧丽琴的病例。
吵架那会儿......没有及时治疗的欧丽琴,癌细胞扩散了......
“是留夏吗?”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
许留夏哽咽着,快步走向病床。
看清楚来人。
欧丽琴脸上漾开温柔的笑。
“小孩儿长大了,更漂亮了。”
许留夏难以置信的上下将欧丽琴看了好几遍。
她不晓得受了多少折磨,瘦得完全脱了相,完全没了从前的模样。
眼泪不受控制的大颗大颗滚落。
“不是找到心爱的人,不是在欧洲幸福的生活了吗?”许留夏缓慢的打着手语,“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要死了?”
欧丽琴的眼眶瞬间通红。
“对不起啊。”她轻声道歉,“骗了你。”
许留夏低垂眉眼,颤抖的双手握住了欧丽琴枯槁的手。
她蹲下来,抽泣着将额头贴到她手背上。
像小时候跟她撒娇那样。
可曾经的温暖不复存在。
她只感受到一片冰冷。
“乖孩子,你长大了,得学会接受死亡,不管是现在的我......还是从前的阿寻。”
阿寻......
许留夏的血液,一寸寸好似要冻住了。
阳光充盈,处处美好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快速闪现。
少年人踏着白花花的浪尖,回头看向她,笑容比骄阳还要璀璨。
“许留夏小朋友~过来抱抱~”
痛。
许留夏觉得四肢百骸都开始剧烈的痛。
她抬眼望向欧丽琴。
满眼的泪水和无法言说的痛苦。
医院里。
许珍妮见了红,得住院保胎。
陆衍沉到的时候,还见到了两位熟人。
许昌林和苏秀梅夫妇。
许留夏的叔叔和婶婶。
当初许留夏失踪,就是许昌林夫妇将许珍妮带了回来,说她就是大哥大嫂的那个孩子。
这么些年。
夫妇两个对许珍妮视如己出。
如珍似宝的养大。
后来许留夏被许老爷子找了回来。
这夫妇两个还是爱着许珍妮,对许留夏不闻不问。
“阿衍来了。”苏秀梅抹着眼泪,“珍妮这孩子也真是的,回国了怀孕了这么大的两件事,也没和我们说!待在你这儿算什么事儿啊?没名没分的,如果被许留夏发现了,那......”
苏秀梅哭着哭着好似想到了什么。
“珍妮、阿衍,许留夏不知道这事儿吧?”
“二婶,姐姐的确知道,但......”
“好呀,我就说好端端的怎么就被撞到见红了,这事儿一定是许留夏找人干的!我找她算账去!她简直太恶毒了!”苏秀红说着就要往病房外冲。
许昌林拽住她:“行了你,闹什么?有阿衍在,他能让珍妮和孩子,白白受这个惊险?”
陆衍沉越听这话头越不对。
这孩子,在这夫妇二人口中,倒像是他的。
陆衍沉看向许珍妮。
她发短信给许留夏这事儿,他还没问她呢,这又要整一出什么?
许珍妮触及陆衍沉愠怒的目光。
满目哀求。
“阿衍啊,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苏秀梅沉声问道,“总不好让我家珍妮......”
“二婶!”许珍妮拽了一下苏秀梅。
这几年,许氏并不太好过。
老爷子走了。
许家剩下一对草包,家业都要败光了。
如今还剩下一口气。
全靠谢家和陆衍沉帮忙吊着。
尽管如此,因为婚约的事情,苏秀梅夫妇和陆衍沉的这些年接触并不多。
她丝毫没有仰人鼻息的自觉,还跟从前一样,端出长辈的姿态,在这里颐指气使。
“阿衍哥哥已经在和许留夏办理离婚了。”接着,许珍妮娇滴滴的说道。
许家夫妇一听,这冒牌的要踩着自己亲生的侄女上位了,居然开心得不得了。
苏秀梅张口就来:“阿衍真的呀?哎哟我说,你早就该离婚了,许留夏在穷乡避壤里长大,性子太野,没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还搔首弄姿的去跳什么舞,又是个哑巴,根本就不配你!”
“是吗?”
陆衍沉看向苏秀梅。
语气不冷也不热。
听不出什么喜怒。
“可,许留夏一个千金小姐,为什么会在穷乡僻壤里长大呢?”陆衍沉一字一顿的问。
许家夫妇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许珍妮也有些惊愕,阿衍哥哥是在维护许留夏?
“这种事谁也不愿意,怪只怪她命不好。”许昌林沉声道,“阿衍,你可别忘了,当初谢老爷子逼你娶许留夏,就是为了羞辱你,你倒好,现在还帮着她责备起我们来了!”
“二叔!”许珍妮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她叫这两口子来,是来逼婚的。
谁叫他们满嘴胡说八道了!
她呵斥完许昌林,就小心翼翼的笑着,看向陆衍沉:“阿衍哥哥,我叔叔婶婶也是为你打抱不平。”
许珍妮感觉得到。
陆衍沉今晚的心情坏透了。
看来她没选对好时候。
“打抱不平?”陆衍沉笑起来,“珍妮,你是不是忘了,当初许叔叔是有能力帮我一把的,可他卖惨哭穷,最后因为许老爷子临终前,愿意多给他一份遗产,他就站在了我外公这边,还强行把你送出了国。”
陆衍沉轻描淡写。
他并不觉得,许昌林一定要帮他。
可他一边背刺,过了几年,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抨击这个为那个打抱不平。
这就不行了。
“阿衍好孩子,当初这件事你二叔的确做错了,这几年我们夫妇看着你和珍妮都不好过,心里也很后悔难受,好在现在为时不晚,你们回到彼此身边,成就一段好姻缘。”苏秀梅立马改了脸色和态度。
“两位先走吧,我和珍妮有话单独说。”
陆衍沉冷声道。
苏秀梅夫妇看向许珍妮。
许珍妮轻轻点头。
“阿衍,错都在我,说到底,这件事从头到尾最无辜的就是珍妮,她是最善良的,却受了多少欺负和委屈?”离开前,许昌林老泪纵横。
陆衍沉面无表情。
任由他哭着离开。
病房门关上。
陆衍沉长臂一伸,拖了张椅子过来,在许珍妮对面坐下。
“为什么给许留夏发短信,珍妮,你该听我的话,别去招惹她。”陆衍沉语气没了温柔,目光也充满了审视。
许珍妮泫然欲泣。
“家宴上人多眼杂,我只是怕她从别人嘴巴里知道了这件事,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我只是想让她知道我是长辈们叫过去的,不是跟着你。”许珍妮发短信之前,深思熟虑过。
防的就是许留夏那短信去告状。
所以自认为短信没任何漏洞。
“怀孕的事,你怎么和你叔叔婶婶说的?”陆衍沉语气更冷了。
“我什么也没说,是他们乱猜的!”许珍妮慌乱起来,“阿衍哥哥我不敢解释,怕他们让我拿掉孩子,你知道的,我能怀上宝宝是个奇迹,我不能没有他的!”
陆衍沉眉头紧锁起来。
沉默着没说话。
许珍妮抽泣几声,捏紧拳头,好似鼓足了勇气那般。
“阿衍哥哥,我必须承认,刚才看到许留夏的短信时,我真的很开心!”
陆衍沉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我爱你,我一直都只爱你,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你的妻子,为了你我可以付出我的全部!”许珍妮泪流满面,“就差那么一点点,只差那么一点点,你叫我怎么甘心?你还记得你当初说过,会一辈子照顾我的诺言吗?”
过往的记忆慢慢浮现。
那年他和发小们,包括许珍妮在内了六人去登山滑雪,他不小心出了意外。
是许珍妮拼命救了他。
在救他的过程中。
为了让他保持温度,许珍妮冻得不轻。
回来后她一直肚子疼,后被诊断出伤到了子宫,大概率怀不了孩子了。
许珍妮很崩溃。
陆衍沉和她本来就有婚约,加上这份恩情在,他向她许下了终身的承诺。
也是在这不久后。
父亲意外惨死,许留夏回归许家。
一切被彻底的打乱。
许珍妮一边我见犹怜的哭。
一边小心观察陆衍沉的反应。
果不其然,她只是提及那件事。
就能激发陆衍沉对自己的愧疚和责任。
实际上。
虽然京市豪门圈子里,流传着她和陆衍沉,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
但,在雪山事故之前,陆衍沉对她就像是哥哥对妹妹一样,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
甚至于......
他对她更多的感觉是不熟。
彬彬有礼,刻意保持着距离。
婚约的事情,听说他并不认可。
觉得现在早就不是指腹为婚、盲婚哑嫁的时代了。
是那次事故,让她抓住了机会。
得到了陆衍沉的承诺。
谁知道,后面会起那样的变故!!
“我会遵照诺言,一直照顾你,你的孩子也会在我的庇护下安然长大。”陆衍沉开口,说的却不是许珍妮想听的。
她都说了,他离婚她很开心。
这等于是在明示陆衍沉了。
她是想和陆衍沉结婚!
可他......回避了。
“医生说你要静养一段时间,不要胡思乱想。”陆衍沉说完,站起身来,“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你嫌弃我了?对不对?”许珍妮流着泪,声音颤抖破碎。
“没有。”陆衍沉否认。
“那你是爱上许留夏了吗?”许珍妮哭得更凶了,声音也拔高了一些。
陆衍沉立马蹙眉。
冷冷的扔下一句:“一个哑巴,她也配?珍妮,以后说话过过脑子。”
一句安慰也没留下,径直离开了病房。
陆衍沉前脚刚走。
苏秀梅夫妇后脚就回来了。
“珍妮,你怎么哭了?”苏秀梅心疼不已。
许珍妮收起悲伤的表情,神色变得厌烦起来,她粗暴的扯了纸巾擦眼泪。
陆衍沉最后的回答和恼怒,都让她太满意了。
这至少可以证明。
许留夏那个废物,花了三年的时间,也没能让陆衍沉多看他一眼。
但......
他不提和她结婚的事!!!
说到底还是嫌弃她了!
许珍妮越想越气,忽然猛地捶了肚子几下:“都怪这个孽种!!”
哪里还有半点,在陆衍沉跟前时,宝贝这个孩子的样子。
四个月前。
陆衍沉把许珍妮带回了国。
原本许珍妮憧憬着的,是身为豪门阔太的新生活。
但万万没想到。
回国第二天,陆衍沉安排的身体检查,查出她怀孕了。
许珍妮犹如晴天霹雳。
陆衍沉认为她怀孕艰难,劝说她留下孩子,他会照顾他们母子。
许珍妮撒一个谎话,就要用无数的谎去圆。
只能硬着头皮留下孩子。
但她压根没打算生。
一直想找机会,弄掉这个孩子。
但陆衍沉的人看得太紧了!
“行了!”许昌林呵斥,“谁让你这么不小心,怀孕了都不知道,被陆衍沉抓了个现行,我说了,没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女人,生别人的孩子!”
“怪谁啊?那个姓王的不是你选的吗?”许珍妮冲许昌林喊。
“别吵了,陆衍沉的人可没走!”苏秀梅压低声音。
那些人,是陆衍沉留在许珍妮身边,保护她安全的。
争执的两人,慢慢冷静下来。
苏秀梅扫了一眼许珍妮的肚子,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珍妮啊,你想让陆衍沉和许留夏彻底决裂吗?”
“当然想!我恨不得是阴阳两隔!”许珍妮毫不犹豫。
苏秀梅阴毒的笑了笑:“那就得靠这个孩子了,总不能让你白白怀他一场这么受罪,咱们用他来个一箭双杀!”
*
陆衍沉离了医院。
开车径直回家。
车子停进车库,他却在车内静坐了半小时,才下车回去。
几个纸箱子,放在了门厅的角落里。
里面整整齐齐叠着的,是许留夏的换季衣物。
她都不要了。
推开门厅边上的鞋帽间。
里面有一个玻璃鞋柜,从前摆的都是许留夏各式各样的舞鞋。
现在鞋柜空了。
许留夏真的要从他的世界里消失这件事,在面对空荡荡的玻璃展柜时,陆衍沉终于有了实感。
这样很好,陆衍沉想。
比起让他头疼怎样离婚,她主动离开对谁都好。
能从这场羞辱中解脱出来,他该高兴的。
可......
实际却是,陆衍沉觉得气闷得很。
好似心上压了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来。
三年了,他只是暂时有些不习惯。
陆衍沉为自己的反常,找了个合理的理由。
窗外,无声的开始落雪。
陆衍沉忽然想,许留夏这么晚离开,有地方住吗?
她是没有朋友的,许家也容不下她,她只能去住酒店吧?
*
许留夏的确住在酒店。
酒店靠近民政局,方便她明天去办手续。
她和舞团的同事们,约在晚上一起吃饭。
上午办完离婚,她还要顺路去附近的另外一个地方。
许留夏洗漱好,窝在小沙发里,看外头开始飘雪花。
新婚那年,谢老太太得知许留夏是因为幼年时的阴影,导致了她失语不会说话,辗转打听到一个相关方便的专家,劝许留夏去国外找这位心理专家治疗。
许留夏从小被院长妈妈带着去看过太多专家。
她从内心深处就很抵触,陌生的专家们,用千奇百怪的方法,让她开口说话这件事。
加上还要去国外。
她当时寸步都不愿意离开陆衍沉。
短暂的分离,都能让她焦虑到,要依靠大把大把的药物,才能勉强维持正常的生活。
所以她只加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就没再联络过。
欧丽琴死前想听她开口说话。
许留夏知道,在欧丽琴看来,如果她不是哑巴了,以后独自生活起来,也不会那么艰难。
她是放心不下她。
没能满足她临终时的遗愿,成了许留夏的一个心结。
所以许留夏痛定思痛,下定决心不再逃避过去,一定要弄清楚,让她开不了口的心理阴影到底是什么。
然后克服,治好失语症。
在玻璃海镇,许留夏就已经联系上这位专家了。
巧的是。
这位专家年初回了国,在帝都开了一家心理咨询事务所。
许留夏就和他约了个见面的时间。
静静地看了片刻雪。
许留夏有些困了,爬上床正要睡。
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陆欣瑶。
许留夏和陆家人并没有太多往来。
陆家盘根错节,人多事杂,连带着陆衍沉他爸在内的三兄弟,外加一个姑姑,家家户户都有私生子、私生女,争来斗去的,热闹得很。
而陆欣瑶,就是陆衍沉死去的爸,外面的私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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