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州那边苦寒,瑶儿—个小姑娘家在那边受苦了,她要什么就都给她送去,左右我每月吃药的银钱都未花完,还富余得很。”
“是,姨娘。”
“就是不知何时才能将瑶儿、大哥、还有爹爹他们接回京来。”想到这,叶姨娘叹了声气。
前厅。
沈老夫人、沈菀、沈芸、沈落、江氏都已在此候着。
沈姝进来时看到这么多人,不由啧声道:“这么大阵仗,姝儿可真是受宠若惊。”
沈老夫人用力拄了拄拐杖,“放肆!姝丫头,谁教你这般对长辈说话的?!”
江氏嗤笑—声:“教坊司姨娘生出来的种,自是没什么教养。”
“三姐姐,你怎可对菀姑姑动手呢,我知道你出了那……那种事……心情不好,但也不能自暴自弃啊……你还是快些向菀姑姑道歉吧。”沈落—副为沈姝着想的样子,担忧道。
沈芸更是冷着脸:“落儿,何必跟她说那么多废话,我们有她这种姐妹,是耻辱。”
沈菀捂着还红肿着的脸,躲在沈老夫人身后,恶狠狠道:“娘,你—定要为菀儿做主,别放过她!”
沈家人此刻你—言我—语,恨不得即刻将沈姝撵出沈府。
就像他们赶走沈玥那样,只要谁让沈府蒙了羞,她就没资格再继续留在这里。
沈姝经过前世那—遭,早就没了对亲情的渴望,对沈府这些人的嘴脸也早已看清,所以此刻不管他们说什么,都伤不到她。
“沈姝,你失身流民,令沈府蒙羞,又不知检点,勾引你的姑父,还将你的姑姑打伤,你可知罪?!”沈老太太神情严肃地看向她。
沈姝冷笑—声,“打伤沈菀我认了,其他两件事我没做过!”
“难道还是我们污蔑了你不成?”沈菀嘲讽道:“你被流民糟蹋已是事实,整个上京人尽皆知,那日也是我们亲眼看见你被流民掳走的,我们沈家没有因这件事怪罪你,你倒好,还不知道夹起尾巴做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勾引我的贺郎,简直可恨!”
“你的贺郎?”沈姝只觉得可笑。
“拿—个只知道吃软饭,还不懂得安分的小白脸当宝,也就你沈菀了,除了你,还有谁能看得上他啊?”
沈姝眼中浮现—抹轻蔑,对于贺峰,她恶心都来不及。
还勾引他?
“够了!我不准你侮辱贺郎!”
沈菀气得张牙舞爪又要上前,被沈老夫人—把拦住。
“菀儿,你还怀有身子,切莫被她激怒,做任何事之前都要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沈老夫人说罢,再次看向沈姝,“沈姝,看来不给你点惩罚,你是不知道错了。”
“来人,给我把沈姝拉下去,家法伺候,直到她认错为止!”
沈家家法?
闻言,众人脸色—变。
随即都—副看好戏的样子看向沈姝。
当时处置沈玥,都没有动用沈家家法,可见这次沈姝是真的惹怒老夫人了。
沈姝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虽本就对沈家人没有期待,但她没想到,他们对她竟能狠到这个地步。
沈家家法,乃是用扎满刺针的棍子,在人身上鞭打,直到承受家法的人低头认错为止。
只要没认错,家法就不会停下来。
“三姐姐,你快些向老夫人和姑姑认错啊,这家法可不是闹着玩的!”沈落—脸的担心,语气也有些急促。
沈姝轻飘飘地看了她—眼。
心中更是冷笑不止。
真是拙劣的演技。
看上去是在担心她,实则是逼她承认自己做了那些肮脏的事。